更新时间:2014-01-31
段安初要订婚了。
段安初跳楼了。
段安初全身断了两根肋骨。
段安初左手粉碎性骨折。
段安然说,颜芩姐,你们分手吧,放过彼此,也放过所有的人。
颜芩答应了,可是她潜意识里却无法接受这样的结果。
自己不欠他什么,不欠他感情不欠他任何东西,但是她,却唯独欠了他一只手,一条命。
他为了她而跳楼,他为了她断了一只手。
颜芩觉得,自己理所应当要还给他。
于是,那晚她敲碎了酒瓶,用碎玻璃渣子割开手腕,任由粘稠的血液流出身体,那时的感觉简直无法言喻。那是一种混合了兴奋和冲动的愉悦。
眼睁睁看着生命的流失,直到尽头,类似于解脱。
皮肤的自愈能力极强,血液几乎只是流上一阵子就会凝固。于是,每隔上几分钟她就会再割上一刀。
被酒精沾染的碎玻璃片划过肌肤,似乎有麻醉镇痛的效用,所以,她一点都不觉得疼。
直到空气里漫溢的都是铁锈的腥臭,她甚至觉得血流动不够快。
她恍惚中看到,自己的血是黑色的,那么浓厚的血红,妖娆的近黑。
刹那间,天旋地转,站立不稳。
然后,她因为失血过多失足跌进了河里。
那一刻,她是真的以为自己会死。
河水淹没她的口鼻,而她素来认为温柔的水流压迫着她的视网神经。犹如灭顶之灾,她被困在透明的玻璃罩子里,无法自救,也无法呼救。
手和脚似乎都失去了力气,只能任由身体那样软软的瘫倒在水流中,随波逐流。
她安静的闭上眼,等待死亡来临。
谁知再次睁开眼,她却已经身在医院。来查房的医生告诉她,她运气好,正好有过路的行人救了她。
还劝她要珍爱生命,不要再这么随意的轻生了。
她却在医生的惊呼中,面无表情的拔了点滴。
谁稀罕这样的运气,谁稀罕有人救,她分明是想寻死的。
她明明差一点就能还清她所亏欠的一切,明明就差一点,这条命就可以为他陪葬,为他们的爱情陪葬。
颜芩看着天花板上惨白的白炽灯,终于把视线转移到了头顶高高悬挂的点滴瓶上。
右手一个用力,点滴瓶以流星一样迅疾的弧度重重砸在她的左手上。
碎玻璃渣子扎进了肉里,她发出一声闷哼。生生把自己的骨头敲断绝对不是一种愉快的经历。她却觉得很愉悦,因为,她总算还了他一样东西。
总算,没有亏欠到底。
“你真是个傻瓜。”段安初艰涩的开口,一瞬间只觉得心乱如麻,寸寸断,寸寸灰。
他们的纠葛早已在不知不觉中纠缠的那样的深。当初他还未死,颜芩的行止已经是这样的激烈,如果让她再一次面对他的死亡,她又会做出怎样的事来?
他不敢赌,宁愿独自一人死去,至少,她会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活的很好。
于是,他说,“为了我,不值得。”
颜芩眼中的光彩终于全数熄灭。她永远都不懂他在想什么,或许以前是拼了命的想懂的,只是现在,她却不想懂了。
无论他做多少决定,永远都不会问她真正想要什么。他规划的未来,在没有她的任意一个角落。
只要,没有她。
颜芩抽回手,只觉心灰意冷,她扯出一个得体的笑容,说,“好。”
她说,我记得你曾经给我讲过一个故事,故事里的男子被他深爱的女子生生折磨至死,你说那个女子永远看不到那个深爱她的男人,她的眼睛从来都只追随着她爱的人,却又为了她爱的人一次又一次的折磨深爱她的人。
她说,我记得你说过,这样的爱情,真美。因为,从头到尾,至死至终,他都只爱一个人,生生不悔,永不回头。
她说,你却不知道我唯独喜欢那个结局。
此生不悔,惟愿来生,再不相见。
她说,段安初,再也不见了。
来生,生生世世,都不要再相见了,连擦肩都不要。
后来,段安初去了美国,段安然走前最后一次去找了颜芩。她告诉颜芩,由于段安初的病突然极具恶化,医生说治愈的希望不会超过百分之十。
也就是说,他很有可能熬不过今年。
颜芩闻言只是淡漠的笑,面对段安然期盼中夹杂悲伤的眼神,她说,哦。
段安然终于无奈的离开了。
颜芩考虑了很久,终于给池峰城打了电话,她告诉他,她答应和他结婚。
池峰城的行事相当效率,仅在颜芩答应的隔天,他就带她回老宅见了他的父母,而婚礼则定在下月初。
正好是段安初生日的前一天。
颜芩少女时代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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