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场,他狼狈的蹲在地上哭。
她简直恨不得能扇死自己。
她怎么可以,让他伤心。
让他为了她而伤心。
在一起的日子多短暂啊,他总是很忙,而她不敢打扰,偶然的时候两人能说上几句平淡的话,,都让她觉得那样的甜蜜。
可是到了最后又为了什么不得不分开呢?
颜芩环顾着病房内四面雪白的墙,很久远以前被抛弃的记忆似乎又重新回到了她的脑海里。
纵横交错的刀疤,惨淡的白炽灯,高高悬挂的点滴瓶,疯狂而绝望的女子拔下针头,有血漫溢出血管,然后慢镜头回放,是决绝破碎了一地的玻璃渣子,刺鼻的药水味瞬间弥漫了整个空间。
她还记得,那是她生日的第二天。
整点的时候段安初甚至还在祝她生日快乐,而天亮到来的那刻,她却收到他即将订婚的消息。
然后呢,她还在想要以什么样的姿态来祝他幸福。
段安然却说他因为不肯订婚而跳了楼,全身断裂两根肋骨,左手粉碎性骨折。
段安然说,颜芩姐我真的很想你做我的嫂子,很想你和哥哥在一起,可是身处在像我们这样的家庭,为了保住继承人的位置,哥哥他是势必要联姻的。
她说,颜芩姐,放弃吧,你们是不可能在一起的。
她说,你放过他,也放过你自己吧。
她沉默,然后,她说了好。
既然段安初断了一只手,那她就拿自己的一只手来赔给他。
总能,两不相欠了。
她会选择远远的消失在他的世界里,再也不要打扰到他,再也不要出现在他的面前,再也不要,爱他。
可是她却不甘心啊,她那样的爱他,为什么只是因为她没有高贵的出身,没有能与他相配的地位,她就要被迫放弃她的爱情?
这个世界上,还有谁会比她更爱他?
三年的努力,而后成功,名利双收,她以为如今的自己总能配得上他了,他却要结婚了。他要娶的女子甚至可笑的竟然是她的妹妹。
亲生的妹妹。
有什么比这个还要让她绝望。
上天到底是为了什么要这么对她,这么对他们。
一行泪无声斑驳,世界仿佛失声,只剩下心悲恸的颤抖。
你能听到吗,她的无望,她的不甘,她的疼痛。
顷刻间,支离破碎。
“哭什么?”一室宁静,他的疑问显得那么的清晰,颜芩闻言怔怔的抬起头看他,忘记了言语。
“不是说过要好好照顾自己的么。”一声叹息,那么沉重那么遥远,分明是漂浮在空气里,却在风的压迫下兀自落地生根。
成了永恒。
颜芩听到自己一字一顿的告诉他,“如果你死了,我就马上弄死自己下去陪你。”
“这次,我说到做到。”
气氛压抑的近乎发狂,段安初神色冷凝,想为她拭泪的手堪堪伸出一半,停滞在了半空。蓦然,他忽然笑了,他说,“与我何干?”
是啊,她死她的,和他有什么干系。
百年之后他身侧的陵寝埋的人不会是你,可能没有人,也可能是任何一个女子,唯独不会是她颜芩。
描述他生平的碑文上甚至不会出现她的名字。
从头到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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