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他却想不起来她的面容。
就此,一生已过。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段安然摇着头,有泪蜿蜒而下,飞扬的短发连翘起的弧度都同段安初有几分相似,却莫名刺痛了颜芩的眼。
“那又是怎样?”粗糙的线订本书册被她死死的扣在掌心,书页还停留在她翻阅的那一场离别,上一秒她尚为故事中演绎的悲欢离合尽情挥洒情绪,而这一刻,却轮到她自己粉墨登场,尝尽喜怒哀乐。
上帝果然甚爱愚弄世人。
偏巧她是最受神眷顾的人。
“你什么都不知道!”段安然突然恨恨的开口,她其实何止是容貌发型同段安初相似,便连着装都随了她哥哥的喜好。
深色衬衫,黑色休闲裤,大大的黑框眼镜挡住了漂亮的大眼睛。
乍眼看去,两人几乎毫无差别。
但是颜芩却能一眼看穿他们之间的细微不同之处。段安初的皮肤更白一些,安然则略黑,他的眼睛更圆一些,安然则是同自己一般的狭长,眼角微微上挑。
像是,敛尽了春日盛开的桃花
而最重要的是,两人的气质截然不同。
安然是淡漠的,而段安初,他是冰冷不容靠近的。
“那我又该知道什么?”灰墙,屋檐,门梁上是她闲暇时编制的同心结,彼时带着不知名的愿望将它悬挂其上,如今长长的红色丝绦垂落门扉,看来却更像是无声讽刺。
看,这个命途坎坷的女子。
多么的,狼狈。
为什么不能给她留条生路?爱不能爱,恨不能恨,连不爱都逃脱不了命中注定的劫难。她就像一只仓皇逃跑的小动物,怎么都躲不过天意翻云覆雨般的猎杀。
“颜芩,你没有心。”段安然带着哭腔的嗓音充斥了这方世界,浮云舒卷,庭前无花,再也做不到心如止水。
紧绷的弦,已然尽断。
唯余凄厉的尾音,拖着长羽,震碎了空气。
心字终成灰。
勉力构筑的世界摇摇欲坠,片刻间全然倾塌。
“是。”
“那么你有什么资格说爱他!”
“我……”不知道。
“你说喜欢他就非要逼着他跟你在一起,你觉得配不上他就说走就走,你觉得自己有资格和他在一起了就又不管不顾的回来。”
“你知不知道他也是人,他也有心,他也会难过?”
对不起,你说的这些,我通通都不知道。
“你知不知道他有多么想你,你知不知道他每天晚上都在天台上喝酒,你知不知道他在书房里一遍又一遍的写着‘与其记得,不如忘了’,你什么都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
哀痛已然突破了临界线,段安然终于在一瞬间,痛苦失声。
“他得了胃癌!你不知道他因为你一心寻死,颜芩,你有什么资格喜欢他,你只会害他,只会害死他!”
“你怎么不带着你卑贱的爱情去死!”
她说,颜芩,你怎么不带着你卑贱的爱情去死,你没资格爱他,你的爱只会害死他。
心空茫的失去了方向,没有情绪没有理智没有表情,好像有什么东西哐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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