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亲自来圆了。
果然,皇后开口了:“宫里头有宫里头的规矩,叫姑姑像什么样子。”语气颇有些严厉,窦嫣本也是仗着这位皇后姑姑撑腰,此话一出,她脸色便有些讪讪的。
打了自家人一棒子自然也要给外人一拳,方能显出帮理不帮亲,果然皇后下一句语气虽温和许多,却是对着自己讲话了:“秦孺人貌美,太子喜欢也是自然。只是如今太后老人家喜静,后宫之间相处必要和睦,雨露均沾,若有人不忿叨扰了太后休息,那便是谁都担不起的罪过。”
“娡。曵儿明白。”
呼!差点一步小心说漏嘴。不过这话,是说真有事也只需报来椒房殿吗?当着太后的娘家人说这话,可是颇为耐人寻味啊。
她却不知,刚刚跟窦嫣在外头等的时候,太子妃就给栗孺人提位份一事顶撞了皇后,就差直说这人是太后看不惯的,让她哪边凉快哪儿呆着去吧。
窦嫣出自窦家,相貌平常是人人都看得到的,性子也算不上好,皇后也明白她成不了大事。而栗氏一门寒微,一向又对自己恭敬,在腹上有纹路失宠之时能想出办法来,倒是可造之材。本想借着现下目光都盯着贺氏时扶她一把,谁想被这太子妃坏了好事。
皇后是觉得太子妃逾越了,且敢当面顶撞自己,和初入宫时唯唯诺诺的样子大不相同,需要压一压。否则长此以往,有太后撑腰岂不是就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王娡本也以为这话针对的就自己一个,但眼睛余光滑过太子妃时,发现她脸色白了一阵,才发觉这话仿佛是借着自己的由头对她说的。
也不怪薄秀猗会变得大胆一些,任谁掌一宫主事,又算得宠的情况下,还会像以前一般何事都不敢多说一句。
“本宫眼睛越发不得劲了,跟你们叨唠几句也不过是放心不下罢了。你们就当陪我说说话,不比太拘束了。”
说完让丫头上了点心瓜果,显是准备长谈了。
果然,在三人应声后又接着道:“太后今日身子不爽快,不爱见人,长乐宫请安的事情便改天去就好。”
“喏。”
接下来,倒是真算闲聊了一阵,这里只有王娡一人是外乡来的,被问了许多路上之事,若忽略了回答之人小心翼翼生怕说错一句穿帮的话来,气氛算得上是和乐了。
又过了一阵,又内监来报,贺孺人、栗孺人以及后院的一众姬妾都在外头候着了,皇后又让人布了席子,端了瓜果,请她们全都进来。
试想,那么多人总不会一个时间到,至少栗氏和贺氏这两位断断不会一起出门的,只怕是皇后觉着这三个人的话说得差不多了,才让人通传。
只是。趁着人进来问安的问安,赐座的赐座时热热闹闹的当口,王娡不免细想,刚进来的那几句任谁都听得出来意思,可后来那些聊家常的,没必要只留她们四人来说啊,难道里头还有什么玄机不成。
“也瞧不出什么特别啊,怎得太子就如此喜欢了,”皇后面上应着下头的问安,心下也在转着念头。
殊不知,一个人小心翼翼只求说话不错的时候,自然是什么趣儿都没有的。况且对着老公跟对着婆婆的时候,那能一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