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熙宁六年至政和二年整整三十八年过去了,赵世昌把自己的一切都献给了佛,能做的事都做了,这项功德之举终于周全地完成了。
塔,作为佛祖遗体的象征,四周建起供信徒们礼拜祈祷的寺庙,因此塔就成为佛教寺院中最重要的宗教建筑。这些塔与中国传统的建筑亭、台、楼、阁相结合,创造出新的风格,成为我国特有的高层建筑。从此后,太子灵踪塔上,祥云缭绕,佛光显现,灿然夺目;太子灵踪塔下,善男信女,流星般奔来,虔诚地围赡绕念……
好,王木木理清了“佛牙”与曹王赵頵的关系,王木木又在用历史唯物主义的观点来分析曹王赵頵近期的表现了。
曹王赵頵在他九岁时,当然,那时候他不是曹王,他什么都不是。那时,赵頵和他的二个哥哥赵顼和赵颢一起随着父亲 赵曙 ( 宋英宗)的登极大宝,入住了皇宫,且一住就是21年。其间经历了改朝换代,大哥当上了皇帝,大哥又掀起了轰轰烈烈的熙宁变法运动,而在这场变法运动中,赵頵和二哥赵颢一起别无选择地倒在他的祖母曹太皇太后和母后高太后的一边,旗帜鲜明地反对新法。
在激流澎湃的政治漩涡中心,他的生活平静如水,暗淡无味。宰相王安石曾指使谏官上书说:赵颢和赵頵老大不小了,不应该居住在宫里了,不像话。
太后老祖宗听说了,大怒,厉声训斥神宗皇帝:官家!大臣离间兄弟,罪当杀头啊!
皇帝赵顼赶紧让执政官调查,王安石推三阻四,说上书者无罪,结果不了了之。后宫的人知道,这都是王安石的鬼点子。
因为此事,赵頵都痛恨王安石,恨乌及屋,也就更加反对新法。有一天,赵頵应皇帝之约玩击球游戏。皇帝兴致颇高,约以玉带为赌注,赵頵却说:“我如果胜了,不求玉带,只求废除青苗、免役法。”皇帝呆立,老半天说不出话,即不说好,亦不说否,兄弟两人各怀心事。
一场击球游戏,赵頵赢了。皇帝命大内造办处专门雕琢了玉带赐给赵頵,那可是皇帝御用之物啊!他坚决不敢要,皇帝哥哥坚持给。没办法,请求加个金鱼佩作为区别,免遭嫌疑吧,皇帝却下令佩用玉鱼。按国家法度,亲王不能佩玉鱼。
唉!这不是给咱惹麻烦吗?赵頵左右为难,耐不住上命如天,没办法,皇帝的好意只好领受。
王安石的变法导致他和后宫关系搞得特别紧张,皇帝焦虑不安、左右为难,曾试图努力缓解与后宫的关系。事实证明,非但未消除隔阂,反而加剧了矛盾,导致神宗死后高太后“以母改子”的反攻倒算。
这时,传世的佛牙现世了,执政官王安石取入东府政事堂供养,随后,公卿士大夫纷纷迎请,神异传闻不胫而走,闹得京城沸沸扬扬。
皇帝下诏,亲自迎请佛牙入宫。不知由于怎样的因缘,赵頵有幸取入时为嘉王的嘉王宫供养,不久又赠送给郓州中都县的一位宗室远族,他也许不想让别人背后说闲话,影响个人事业前程。
赵頵心中知道,他实现个人政治抱负的机率微乎其微。命运对他来说只有两种:当储君,或当庸人。祖宗家法不允许储君以外的其它宗室子弟有所作为,不允许他们参加科举考试,虽然赐官加爵,但有职无权,有名无实,如同豢养,防范极严。然而,赵頵心中又隐藏着一团热火,他志向高远,关心政治,甚至恃宠而骄,忘乎所以。王安石罢相后,他勤奋精进,先天子忧,经常上疏,参政议政,在朝堂之上慷慨激昂,和大臣们争得面红耳赤。表面风平浪静,实则汹涌澎湃,在极其残酷的政治舞台,胜为王,败为寇。赵頵的秘书顾明隐隐担心,私下委婉地提醒他:“王爷,您是天子的弟弟,没有声色犬马的爱好,专注于学术研究,当然是再好不过的事了,而您常常干预朝堂政事,这可不是太后她老人家希望看到的啊。”赵頵听了,犹如“劈开两片顶阳骨,倾下一盆冰雪来”,猛然醒悟。
从此,赵頵称病在家,不再上朝,闭门谢客,埋头整理古方医书,和门客交流汤药偏方。他还亲自编写医书,自己拿工资买药治病医人——唉!不为良相,权做良医吧。朝廷果然认为他好学博古,发扬国粹,精神可嘉,皇帝降诏褒奖。
荣誉之下,别是一番滋味在心头,他只有认命。
随之,赵頵韬光养晦,移情佛教。主持雕印佛门经典,分赠寺院,天下学者广为传诵,风靡一时。他与当时的高僧、文豪交游。佛印禅师入京谒见,他看在苏东坡的脸上将其名上奏朝廷,皇帝赐给佛印禅师高丽国上贡的磨衲袈裟,苏东坡戏作《磨衲赞》:“匣而藏之,见衲而不见师;衣而不匣,见师而不见衲。惟师与衲,非一非两,眇而视之,虮虱龙象。”禅机游戏,倒也有趣。他参加佛事活动,以表护国重法。高僧法秀奉诏入宫,为皇帝和两宫太后说法,法云寺开堂日,皇帝派天使降香,并赐袈裟。赵頵亲自出席法会,一脸虔诚模样,岸然道貌。
恰在此时,皇帝突然病危,赵頵蠢蠢欲动,想当初,太祖死后就是其弟太宗接班,“兄终弟及”有先例啊,况且有母后溺爱,大侄尚幼,医学界、佛教界、文学艺术界等社会各界的影响力……权衡利弊,值得一试。
对于他来说,人生或许像一次玩笑,可是,究竟还是要最后一搏,这是他在政治舞台上的最后机会,不能不动心。
其时,其实,其二哥赵颢跟他也一个心思,甚至更强烈。因为,从长幼次序说,赵颢排赵頵之前。赵頵也知道,赵颢并没有放弃,相反,似乎因为母亲高太后更喜欢赵颢一些,所以,赵颢的自我感觉似乎比自已好很多。
随着赵颢和赵頵他俩出入皇帝寝宫探视的次数增多,皇帝在病榻上“怒目视之”,好像看破了弟弟们有觊觎之心。后在多位大臣的襄助下,宋神宗终于断绝了两弟弟的念想。
赵頵自知继位无望后,赶紧开溜,别羊肉没吃到,弄个一身膻,到头来,新皇帝上台,自已别吃不了兜着走,所以,保持距离吧,距离产生美。
而赵颢则没有赵頵那样洒脱,赵頵大概是受佛法感应,趋福避祸,舍得了,看空了,就别做多了,清仓了,走了,别伤了老本。而与此相反,赵颢则一直呆在汴京,且比先前和弟弟赵頵一起探望时更加勤快、频率更高。赵颢天天的去探望皇帝哥哥和太后母亲,甚至在皇帝弥留之际,赵颢还私下请求母后留他在皇帝哥哥身边侍寝,以防不测。后因不少大臣反对,加之种种原因,他的母后经反复思想斗争后,犹豫再三,辗转反侧,一段时间的不明朗后,后,还是决然命令宫人关闭宫门,禁止闲杂人员出入寝宫,以断他的念想。
1086年,皇帝赵顼殁,十岁的皇侄嗣位,母后高滔滔垂帘听政,继立风波才尘埃落定……。
王木木在想,相比史载,在这敏感时期,历朝历代的统治者,都不喜欢自已的有竞争潜力的手足亲朋耽于卧榻之侧的。现在,高太后叫自已带兵进京,干吗呀?真是不敢多想!喔,对了,想起来了,这,带兵进京是高太后的意思,那是不是也是皇上的意思呐?或者是已经开始迷糊的皇帝并不知情,只是高太后的意思呐?还是在某一些人的唆使下,高太后或心甘,或不情愿地叫我们带兵进京呐?哎唷,烦!难!我掉洗衣机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