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用这棋子砸你真是浪费了朕的一副好棋。”
陈弘志汗如雨下,一声不敢吭。
“滚之前,听好了,回去把那两个家伙打发掉,年底之前朕要是再见不到想要的丹药,陈弘志,你,你,你……”
“老奴剃光头发,穿上女人衣裳,去浣衣院做洗衣妇,洗到死为止。”
“嗨,你个老奴还学会抢话了,滚出去,看着就让朕心烦。”
陈弘志不敢起身,趴在地上倒着走,手脚竟也配合的十分协调。
“不许爬,朕叫你滚出去!滚,滚,滚!”
李纯站起身来,大声叫嚷道,在他这雷鸣般的怒吼声中,陈弘志手麻脚软,脑袋发昏,忽向左,忽向右,竟忘了人是怎么滚的,趴在那打起了转转。
“哈哈哈,这个狗奴……”李煦心情大为舒畅。
就在他畅快的笑声中,陈弘志也找到了感觉,倒在地上打起了滚,先侧滚,后翻滚,几番折腾后,终于滚出了仙居殿。但听“哎呀”一声惨叫,人就从宫台上跌了下去。身后跟着替他捡帽子,拾靴子的小太监顿时齐呼:“陈内侍掉水缸里啦。”
乱哄哄的一阵忙乱。
李纯扶起跪着的毛妃,眼看着她仍旧蹙着眉头,便丢开手,后退了几步,拉开约一丈远的距离,将手中棋子嗖地弹了过去,正中毛妃眉心,当当当,玉石琢成的棋子跳着走了。毛妃咧嘴大哭。
“不许哭。”李纯虽然心疼她,却故意拉着脸,喝道:“敢哭朕就贬你去冷宫。”
毛妃果然不敢哭了,嘴却嘟了起来,侧过身去不理李纯。
“还敢跟朕使性子,知道今天错在哪吗?”
“臣妾没有错。”
“哼,还敢嘴硬,陈弘志平素孝敬了你多少好处,你要为他求情。别当朕没瞧见,眉来眼去的好大的胆子你。”
毛妃听了这话,眼珠子骨碌一转,眉眼含笑,道:“天子在吃醋,好没羞哟。”
李纯怒道:“休要嬉皮笑脸的,朕下过旨,宫嫔不许与内外官交结,你竟当作耳旁风。你别仗着朕宠着你,就可以为所欲为,光凭结交内官这一条,朕就可以废了你。”
“啊,我,陛下息怒,臣妾知错了,臣妾再也不敢了。”毛妃赶紧跪地请罪。
“哼,真的知错能改?”
“知错了,能改。”毛妃说的可怜巴巴。
“那朕就饶你这一回,起来吧。”
毛妃起来了,神态怯怯的,对李纯万分恭敬。李纯耐不住性子了,又来哄她,说:“行啦,朕只是随口一说,你还当真了不成?莫名其妙,我那天不怕地不怕的毛妃哪去了。嗯?”
他用两根手指抬起毛妃的下巴,问:“那个比黄莺歌唱还好听的兰儿又哪去了?”
毛妃被他逗的扑哧一乐,顺势倒向他,把脸贴在他胸前,喃喃说道:“陛下剿了西北悍匪,又打的吴元济全无招架之力,眼看中兴大业将成,心中自然畅快无比,妾身也沾光跟着高兴。可是威福天子刚才折辱陈弘志的样子,妾身看了好害怕。”
李纯不以为然地说道:“那算什么,不过一家奴耳。”
毛妃道:“虽说是家奴,可他如今也做着大唐的官,我听说做官久了,心里不免都有些自傲自负,天子折辱臣下如此……”
李纯骤然变色,一把推开毛妃,恨道:“你还要为他做说客吗?”
毛妃吓得噗地跪地,连声道:“妾身失言,妾身该死,妾身什么都不懂,随口乱说,陛下饶命啊。”
“好啦,起来吧。”李纯牵毛妃起身,在她小鼻子上狠狠地刮了两下,责道:“有胆量替人做说客,就要有胆子听朕吼你,你这个样子算什么?拿钱不办事,要遭雷劈的?”
“啊?”毛妃惊叫道,“真的会被雷劈吗?”
李纯哈哈大笑,毛妃清纯的样子最可爱,内外官结交宫内妃嫔早已是一大痼疾,立国两百年都不曾解决的东西,凭他两道圣旨就能解决?那不是笑话吗,毛妃得宠自然是各方巴结的对象,她私下收点什么,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别闹的太过分。
“我的毛妃是个聪明人,雷公会法外开恩的。”
李纯给自己的爱妃吃了颗定心丸,毛妃也放心了,自己做的是对的,只要不乱政,收再多的礼,天子也不会在意的。
毛妃伏在李纯厚实的胸口,喃喃说道:“妾虽胆大,可是不傻,陛下心里烦恼,妾身感同身受,又哪敢真惹你生气,凭白挨你一顿训斥。妾身不比陈弘志,他是家奴,妾是你的妻子,挨了丈夫的训斥会难过死的。”
毛妃说着业已化作了一滩温水,几乎要溶化在李煦的身上了。
李煦抚摸着毛妃小巧的背,感概地说道:“朕之所以宠你,不是因为你懂朕的心,懂朕的妃子不止你一个。可敢把朕的心思说出来,和朕一起分担,替朕解忧的,却只有你一个。人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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