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就连大婚之时,都舍不得换上别的珠子。”永安长公主将系好的玉牌藏入柳伊衣领下,话中又强调自己对它的喜爱,其意不言而喻:我如此忍痛割爱,自是不当你是外人。
柳伊这下子有些哭笑不得了,顾氏一给她佩戴多年的定情手镯,永安长公主便不甘示弱送了意义非凡的本命玉牌,这婆媳间好像……好像在斗气似的,真让人难做啊。
她表面上照样感恩戴德地谢过永安长公主,心里却有些忐忑不安地瞟着李锦年,这挂名公公不会也来凑热闹,兴冲冲地解下一件随身物件送给她吧?比如说,呃,腰带什么的……
果然李锦年见其它二人都送了大礼,便垂眸抚着下巴沉吟起来,瞟都不瞟旁边那家丁手中捧着的盒子一眼。
仆奴们被两大主子突然而来的大手笔吓到了,但时至此刻,众人更加好奇着自家老爷又会祭出什么法宝,便都期待地望着李锦年。
“看来只能如此了……”李锦年缓缓抬头,一边漫不经心地示意家丁将盒子递给柳伊身后的念真,一边表情认真地说道:“我李家本有双绝,一为桃花剑,一为桃花酒。刀剑无眼,你乃女子,就不传给你了,我便将桃花酒的酿造之术传给你吧……”
“多谢爹爹!”他话音一落,柳伊便欢天喜地地行了个大礼,神情顿时轻松起来,连要装小媳妇的事儿都给忘了。呵呵,她还真怕这挂名公公腰带一抽,给她绑上,道:这腰带我从小系到大,现在忍痛送给你啦!
看柳伊高兴成这样子,众人又是善意地笑了起来,以为她是对长辈们的厚爱欢喜过头了呢。只有李铁和叶彬,一个淡漠,一个玩味,神色巍然不改,而李君临则仍旧半眯着眼,浓密羽扇遮掩下的星眸,熠熠闪光。
奉完新妇茶,顾氏便发话开席了。偌大的厅堂内只摆了一席,除了坐着李府五位主子,便是李铁和叶彬,如怀玉怀珍这些贴身婢子们留下来伺候布菜,其它如温氏、荣伯等身份较高的奴仆们都退出了厅堂,在院子里与其它较有身份的奴仆喜聚一堂,共食同庆。
延续着之前的喜乐气氛,这餐饭吃得其乐融融。只是在怀珍给李君临喂食时,永安长公主问起他惯用的翡翠白玉碗和羊脂雪玉匙,怀珍脸色惨白,正要放下碗匙,跪下请罪,怀玉却狡黠地瞟了柳伊一眼,抢着说道:“今日主子们如此割爱,公主以为咱们公子会置身事外么?”
怀玉此言说得模糊,有误导之嫌。她表面上是说主子们都舍得纷纷割爱,李君临作为其夫,自然更加愿意割爱了。可实际上细一思量,却又什么都没说,却能让人上文接下意,误以为李君临将那碗匙率先赠给了柳伊。
在场众人,除了柳伊和怜儿,谁不知那翡翠白玉碗和羊脂雪玉匙是李君临的心爱之物,又是惯常用着的,他若是要赠予柳伊,也不是不可能之事。毕竟连顾氏和永安长公主都赠出了自己意义非凡的贴身之物,相较起来,一副碗匙纵是宝贵,也不足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