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她还有没有机会参加他老人家的八十大寿。
“大哥呢?他没跟你一起回来?”
唐菀心还没开口,车道上就传来引擎的轰鸣声,肖豫北的车子直直开进来。
这真是说曹操,曹操到了。
他应该是怒气勃发吧?他开车向来是十分平稳谨慎的,像这一刻这样粗野的style还真的是很少见。
果然,肖豫北从车上下来,大步走到她们跟前。他明明也看到最恨的苏美,可是却看都没多看她一眼,径直就走向唐菀心,拉起她的手腕,“跟我来!”
简简单单的几个字,他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
肖家人生气的时候好像都是这样,平时再谦和、再漠然的一个人,都能雷霆万钧,仿佛与你肌肤相贴的那一块都灼烫得像有火在烧。
“菀心姐!”
燕宁想拦住他们,直觉肖豫北有为难唐菀心的意思,可是她却给了燕宁一个不用担心的眼神。
肖豫北一脚就踹开了自己房间的门,把唐菀心掼进去,她踉跄了一下,扶住了一旁的斗柜才没有摔倒在地上。
“你去找关静了?你想把多多从她身边带走?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说话啊!”
唐菀心镇定自若,声音轻缓,“如果我否认呢?”
“关静全都告诉我了,你给孩子买的东西也给我看了,是你最常去的金行出品的,售货员都还记得是你来买走的,还能否认什么?”“你是以什么样的立场来问我这些话?既然你可以明目张胆地去见她,为什么我不可以?”
肖豫北怒极反笑,“那就是真的了?唐菀心,我没想到你也会变得这么狠毒势力,我跟她现在不是你想象的那样,也没碍着你什么,为什么还要为难她!”
唐菀心也笑,“不是那样?你指的是这回重逢之后你没有跟她上床?呵,那我真是替你感到抱歉!不过既然孩子都有了,该做的以前也都做过了吧,又何必急着撇清?”
“你!”
肖豫北没有见过这样犀利的唐菀心,她在他印象中一直是那个温婉娴静,甚至可以说忍气吞声的小女孩,以前她没成全他与关静的爱情,但至少不会针锋相对,可现在……
他太愤怒太失望,又抓住她的胳膊把她拉到跟前来,一字一句地对她说道,“我不准你再去找他们,尤其不准***扰那个孩子!他才三岁,大人之间的恩怨不关他的事!”
唐菀心看着他的眼睛,“他虽然才三岁,但也可以作为你夺取肖家家产的工具了不是吗?你敢说你没有过这样的想法,把他推到爷爷跟前,让他承认这孩子是合格的肖家继承人,然后你跟关静母凭子贵、父凭子贵?可惜啊,这孩子出生的时候你都不在身边,关静宁愿躲着你三年也不告诉你有他的存在!你也不清楚这孩子的底细,怎么就能肯定他是肖家的血脉?”
她话音刚落,啪的一声脆响就落在她的脸颊上,她像是被人猛的推了一把,撑不住微微发颤的身体,摔在地上。
肖豫北气得发抖,她说的话几乎是活生生撕开他心头最疼的伤口,那伤口还没痊愈哪,鲜血淋漓,疼的他丧失了理智。
这一耳光自然不轻,足以断送他们之间这样名存实亡的婚姻和她对他最后的一点信任。
唐菀心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嘴里有铁锈的腥味,大概是磕到牙齿流血了,即便是这样,她还是坚持把台词讲完,“我让他去验DNA,只是想要保证他是肖家的孩子,至于你想怎么安置他们母子,那是你的事,我不想过问。”
做戏做全套,她真是个合格的演员,她想。
当然,关静和肖豫北,也一个都没让她失望。
她有点想哭,可是抹了抹眼角,是干涩的,连眼泪都流不出来了。
“唐菀心,是我看错了你!从今天开始,我的事跟你没有关系,你无权过问我的私生活,也不许再去找关静和多多的麻烦!你想离婚是吧?行,我成全你,那份离婚协议我会签名,但我要加一个条件——我们离婚的事暂时不可以让外界知道,尤其是爷爷!他老人家百岁离世之前,你都必须得住在这家里,不准搬出去!”
什么?!
唐菀心闻言愣了一下,“为什么?”
肖豫北的神色罩上了一层浓重的悲哀,“因为爷爷身体撑不了太久了,淋巴癌,好在控制住没有完全扩散,但也就多则一年,少则三个月就会离开我们。你一定要选在这个时候刺激他的话,我不介意亲手把离婚协议书送到他眼前去,也许他连下个月的八十大寿都挨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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