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条长出了一点点青茬,眼睛炯然有神,睫毛很长,认真思考的时候眉心会习惯性地拢起折痕,她很想伸手去抚平,又怕他责备她不专心。
他除了与人相处的时候透着一种漫不经心和倨傲的冷漠,做其他事情都非常认真专注。
她想,这大概是他的一种自我保护,毕竟与人相处如果太过投入,倾注的情绪就会被看穿,容易被人拿捏住弱点。可是做事的认真是一种浑然天成的态度,态度决定一切,只有这样他才能攀到巅峰,功成名就。
认真工作的男人最性感,认真与人打球较量的男人是性感中的性感,而眼下认真地帮她看帐,教她用技能充实自己的男人,则让她找不到特别贴切的词来形容那种蛊惑至深的感觉。
怎么会这样呢?明明前两天他才让她那么疼,甚至下定了决心要讨厌他、摒弃他、离他远远的,可是现在又坐在他的身边听他低醇的声线一板一眼地说话,陷入泥沼似的起不了身。
爱情首先让人沉迷,然后是沉沦,燕宁觉得现在的自己,已然是沉沦其中了,无论是热吵还是冷战,都不能把她拉拔出来。
“这样就差不多了,这里……还有这里,我给你设置了公式,以后再有进出项的数字,填上去,底下就能自动计算出结果,不会出错。”肖晋南回身在书架上快速浏览,抽出一本书来给她,“这本书讲OFFICE办公软件的应用,讲的很浅但是实用,你可以拿去看着。把这套东西学会了,就是去恒通这样的公司作职员也够了。”
燕宁接过来,沉甸甸的一本捧在手心里,不是崭新的书本,能看出时常翻阅的痕迹。心里无端涌起丝丝的暖,这是肖晋南看过的书,他推荐给了她,原本觉得他们站在两个世界,他的城外又围绕着坚固的堡垒,可是这一点出于他善意的联系,让她往他的方向跨近了一步。
“谢谢。”
她的道谢没换来肖晋南的温柔,他只是捏着后颈,很不舒服的样子。
“你怎么了?”
“没什么,颈椎疼。”他语气又淡漠得像在说今天天气不好,蹙紧的眉头却没有松开。
坐办公室的人大多有腰椎颈椎上的痼疾,她刚刚去唐菀心房里,看到她捧了份文件躺在按摩椅里,看来也是深受其扰的。
男人到底是不如女人懂得保养,肖晋南这里是没有按摩椅的,燕宁咬唇想了想,“要不……我给你捏一捏?”
本以为肖晋南一定会带着点不屑和疑虑地说:你能行吗?
没想到他连头都没抬,只嗯了一声表示同意。
燕宁把手洗干净,手心互相摩挲得热热的,搭在他肩膀上按了按,“这样会不会太重?”
“可以。”
肖晋南没什么好挑剔的,他本来就只是装个样子,肩颈未见得就怎么难受了,不过她的力道和穴位都拿捏得恰到好处,舒服倒是真的。
“你懂推拿按摩?”
“不算懂,以前跟我妈妈学过一点。”
其实说起来觉得臊,妈妈沈曼厨艺、女红、推拿按摩甚至作诗写文都会一些,但那点小才情都是为了吸引各式各样的男人的。偏偏男人就都还吃这一套,觉得她温柔,又有才气,弱风扶柳的,招人疼。
她不喜欢那些“叔叔”,害怕他们会带走她的妈妈,但是从小耳濡目染的,沈曼的小才情她也多少学了点,当然也是为了哄妈妈高兴。
肖晋南能察觉出来,每次燕宁说起母亲,情绪都会有点波动。
她坚持经营燕字回时这个咖啡馆,也是为了等她妈妈回来找她。
这么说来,包括他教她做帐这样的事,归根结底也是跟她妈妈有关。
他刚想开口问,燕宁柔声嘟囔了一句,“好硬……”
她说的是他肩颈部的肌肉,夜以继日地伏案工作,他的颈椎确实不怎么好,肌肉经络紧绷,按捏的时候不用点力都揉不开。
可是听在男人耳中却有种暧昧的遐想,血液一下子加速奔腾起来,随着她的小手收放用力,他觉得全身都有点热。
“哪里硬?”他声音暗哑,故意撩拨她。
“这儿,还有这里,你感觉不到吗?”她半握起拳头敲了敲他的肩头,“肌肉长期得不到放松,会压迫到你的筋脉,血液流不通畅就会觉得头晕、肩颈酸痛。”
“筋脉?”他戏谑道,“你以为是武侠?”
燕宁脸红了红,“我说不好,要专业人士才懂那些专业术语,反正是那么个意思。你平时要是不多加注意,到老了就会受罪的,可能变成驼背,或者老有头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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