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么僵硬,“是我考虑的不周详,要不我现在下去收拾,今晚你睡那间,我睡这里。”
说完她就开门要走,肖豫北的手一把撑在门上,把门重新关上,也将她困在自己的胸膛和墙壁之间,距离近得她只要稍稍一动,就会碰到他的唇。
她很久很久不曾离他这样近,久到在记忆深处搜刮一圈,只想得到小时候调皮捣蛋被他逮住,或者是闯了祸他跑来解围,她赖在他怀里,还有从树上掉下来压着他,两个人都疼的呲牙裂嘴。
此时他凑的越近,她眼眶越热,好不容易咽回去的眼泪又在翻涌,不知是委屈些什么。
可她又很冷静,内心的百感交集,并没有表现在脸上。
肖豫北钳住她一只手,摁在她耳侧的墙上,说道:“恐怕你是误解了我的意思,我只是好奇,你为什么要给我单独安排一间房?我们是夫妻,你的房间不就应该是我的房间?”
唐菀心没有想到他会这么说,按捺住内心的起伏,平静道,“你刚才也说,我们没有夫妻之实,那样安排会很唐突。”
“唐突?是对你而言唐突吧,怎么,有了其他的男人,就在我面前躲躲闪闪?”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不明白?我离开宁城这么多年来,别告诉我你还一直为我守身如玉。我那个好弟弟,整天跟你焦不离孟,处处维护你,帮着你爬到今天恒通这个位置,你们应该没少暗通款曲吧?还有那天那位佟先生,宁城五虎之首啊,唐菀心,你真不简单!”
唐菀心的身体微微发颤,手心里腻了一层薄薄的汗,不知是因为冷还是因为热。
她目不转睛地看着肖豫北,“你觉得……我走到今天这一步,靠的是出卖色相?”
肖豫北不答,但态度已经摆的很明显了。
唐菀心突然想笑,她也真的就笑了出来,不顾一只手还被他抓握着,偏过脸去,笑得整个身子都在震动,呼吸都喘不匀,很快眼泪也笑了出来。
“放开我!”好不容易止住笑,她声音发哽,却不容置疑地对他下令。
她眼睛里波光潋滟,脸色绯红,掩盖了刚才霎那的苍白,情绪明明喷薄而出,却又控制得极好。
肖豫北微微一愣,松开了力道,她趁机抽出手来擦掉眼角冒出的泪,再看他的时候已经重新挂上得体的微笑,只是那笑完全不达眼底。
“我倒是忘了你的本职工作是知名大记者,除了做新闻的敏锐,还有超乎寻常的想象力。也对,现在的新闻报道有多少是完全凭借事实依据的?你不懂商业运作和经营,又始终觉得我是什么都不会的小女孩,爬到今天这个位置自然是靠其他的男人和外力了。”
肖豫北蹙紧了眉头,她是在暗讽他的无知?
“其实不能怪你,”唐菀心又接着说道,“这么多年来,这样看我的人又岂止一个两个?别人怎么想我都不在意,可是连你也这么想……”她笑了笑,笑容苦涩,“你是在侮辱你自己,侮辱爷爷,还有整个肖家!”
重逢的那天他说了一句话,说的很对。
他说,没有他肖豫北,她什么都不是。
没错,如果她不是他的妻子,如果她没有爱过一个叫肖豫北的男人,她不会坚持守在恒通,从一个什么都不懂什么都要请人指教的实习生开始,克服万难,顶着常人难以想象的压力,坐到如今这个位置。
她可能只是一个毕业之后拿着微薄薪水却很乐观积极的大学毕业生;可能考了研究生,纠结着是继续出国深造,还是找一份稳定的工作;可能谈了一个小男朋友,没有多少钱,用自行车接送她上下课,跟她手牵手地去人山人海的招聘会,却不会弄丢她,然后晚上回来的时候,陪她到学校后门吃一碗红亮鲜香的麻辣烫……
不会像现在这样,身居高位,看似光鲜亮丽,却没有人问她,菀心,你快不快乐?
她快不快乐好像都不那么重要了,最爱的男人已经当面否定了她的一切。
她整了整衣衫站稳,扬起头不卑不亢道,“你还有事吗?没事的话,我先回房间了!”
肖豫北拉住她,把她重新压到墙上,“这样就想走?你跟我的问题都还没有解决!”
“我跟你的问题?”她嘲讽地笑,“恐怕一时半会儿是解决不了的。”
他们纠缠那么多年,婚结了,他走了,转了大半个地球回来,他重新站在她面前,依旧不爱她,不接受他们的婚姻。
这么多年,这么遥远的距离都没有解决的事,又怎能指望一朝一夕可以解决?
肖豫北脸上的情绪有了波动,倾身清冷笑道,“唐菀心,你真的跟以前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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