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什么吸引一样快要贴上郭玉塘的嘴唇时,她醒了。
当她猛然睁开双眼时,躲避不及的林我存心里大惊,正待退后,就见那粉唇里轻轻吐出一句话:“你的左眼,你是左眼其实是看不见东西的吧。真可怜!”
她的声音跟她的人一样是柔软无力的,但却犹如黄钟大吕一般把林我存给震得呆了。
自己的左眼是失明的这个秘密他连父母都没有告诉,怎么这个第一次见到他的小姑娘会知道,难道说她有什么奇异的本事吗?
林我存毫不犹疑,一把扼住了郭玉塘的颈项:“你怎么知道?”
眼见着郭玉塘无力地挣扎着,裹满布条的身子动弹不得,气息渐渐微弱,林我存稍微在手上又加了一点力,心想:“把她杀了,就谁也不知道这件事了!”
偏偏娘在这个时候叫唤起他的名字来,他只能松手去开门。
他生怕郭玉塘立即向父母告状说自己刚才要掐死她,于是缩在父母身后,忐忑不安地等待着那一刻父母的责难。
然而她并没有告状,只是客气地再三向自己道谢,弄得自己都不好意思了,险些以为先前发生的事是自己的幻觉。
过后林我存观察来观察去,发现郭玉塘没有什么特别异常的地方,不但没有告状,而且,她的嘴好像很紧,并没有把问他的那句话拿去问他的父母,他这才安下心来。
因为这个眼罩,郭玉塘跟林我存亲近起来。
看见林我存不时把眼罩戴起来,郭玉塘知道,自己出的这个主意实在是合他的心意。
也许他真的非常需要这个东西,好让他能坦然地进入到人群中去,过一点群居生活。
这天,林我存照旧起床练武,郭玉塘偷偷摸摸走到场子边,抬手活动着,正想做个侧腰的动作,却被腰上的伤口扯得龇牙咧嘴。
林我存看见了,笑了起来:“老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你才能起床活动,就不要勉强了。”
郭玉塘尴尬地点头:“啊,是。”
林我存走了过来:“来,我帮你看看。”说着,轻轻揭起了她衣裳的下摆,雪白皮肤上是触目惊心的伤痕,伤得极深的地方因为伤口的感染,反反复复,疤还没全部落掉,他轻轻抚摸着伤疤,眼神变得专注起来:“边上已经露出粉红的皮肤了,看样子等这块疤一落了,你腰上的伤就全好了。只是,不知道会不会留下疤痕?”
郭玉塘一边扭头想看自己的伤处,一边回答:“能活着就是最大的幸事,有点伤痕算不了什么。”
林我存听了郭玉塘的话“能活着就是最大的幸事!”倒有些值得回味。
脑袋里想着,手指感觉到完好肌肤的细腻,轻轻就在郭玉塘腰上抚摸起来。
郭玉塘看不见伤处,只觉得他的手指正好摸到自己伤口很痒的位置,那是快要结痂恢复的地方:“哎,就是那里,你再帮我挠一下,那里痒得很。”
林我存挠了一下,又把郭玉塘疼得一咧嘴:“哎呀,轻一点,轻一点。”
林我存回过神来,定睛一看,伤口有一处又被自己刚才用力一挠给挠破了,他顿时手忙脚乱起来:“我……把那里给挠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