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下这七年来的师生之情,他们已经习惯了这里,已经视讲武堂为最安心的家啊,现在的心情就好如被扫地出门一样,真的要离开了吗?离开这熟悉的地方,离别熟悉的侯爷,熟悉夫子和熟悉的教习们……
宗洛耷拉着脑袋,心中同样不是滋味,虽然他只是半途加入讲武堂,但已经与讲武堂融为一体,五年与七年在这时候又有什么分别呢?
“小子们干嘛这个表情!该不会一会儿要集体哭丧吧?”魏子鸣依然嘻嘻哈哈的。
年鹤还是那样的严肃:“侯爷面前,说话不要这么放肆。”
“好了好了。”还是最随和的林肃说道,“你也不必这么不舍,毕竟讲武堂会一直在这里,大门也永远向你们敞开。”
显然这样的话也没让学生们的情绪有好转,而就在这时,终于有哭声传来。
“呜呜呜呜……”安瞳一直躲在房里,本来以为侯爷召集所有的教习和学生会有什么有趣的事情呢,没想到竟然是这样。
她真的很舍不得,她母亲死后被曹侯爷接入府中的那一年正好也是这拨学生入府的一年,当她最脆弱的时候,就是因为身边总是有这些活力四射的小子如同阳光一般照耀着她,才让她很快地走出阴霾。
记得那抢过她帽子的陈离,记得那送给她木偶的鲁联,记得那热情活泼的澹台衣,记得那脾气火爆的屈擒虎……还有后来入府却很快成为最好朋友的宗洛,还有自己心中一直喜爱的殷慎行……但是……他们真的要就此离开了吗?
“呜呜呜呜,不要走不要走。”安瞳哭得花枝乱颤。
学生们看着她,心中更是不好受,可就在这时,陈离噗嗤一下笑了出来,澹台衣也忍不住笑了,接着就好像传染一般,学生们一个接着一个地笑了。
“别哭了,我们又不是不回来了。”
“是呀,别哭了,下次回来我给你带一个会蹦跳的兔子木偶怎么样?”
“安瞳你放心,我们以后肯定会回来的。”
“安瞳你以后也乖点,别总闯祸,不过闯祸了也不用怕,我们都给你摆平,谁也欺负不了讲武堂里的小安瞳。”
刚刚还一脸苦涩的学生们这时候开始你一眼我一语的安慰起了安瞳。
宗洛也挤到安瞳身边,认真地说道:“安瞳你不要哭了,等着啊,等着以后我功成名就,我就骑着马,带着你从北疆一路奔驰到江东,让天下所有人都记住我们两个人的名字。”
“哇,这小子还能说出这种话!”
“不错不错,的确是我们讲武堂的人!”
学生们也在一旁起哄,屈擒虎从后面按住宗洛的肩膀,说道:“在那之前先与我打上一场,你还是不行的话,我就把你踢回讲武堂让你再重新修习修习。”
安瞳用小手擦干净脸上的泪痕,同样认真地说道:“好,小洛,我一定会等到那一天的!”
接着,学生们依次向曹侯爷,吴夫子和教习们郑重地行弟子礼,这弟子礼本是儒家礼节,等到拜完之后,吴夫子一脸严肃地说道:“平日里教儒家学问,你们都如同儿戏,这基本的弟子礼也只有零星几人行得标准。”
陈离破天荒地说道:“可惜以前未曾认真与吴夫子学习,荒废了许多时光,想想也真是遗憾,但岁月度过不能逆转,可叹再也无法重新来过。”其他学生也都点头,深表赞同。
宗洛随即有些惊讶地说道:“哇,陈离你也能说出这种话!”
哄笑声再次响起。
“宗洛你这是报复!”
“我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