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三张、五张、十张、要多少有多少。常理来论,复本是无法作为证物的,但正本就不一样了。若夫人誓不还钱,小的只有将正本上交廷尉府,让朝廷还小的一个公道。”
苏玉晴一屁股坐到地上。
还好,还好。莲花大松了口气。
恶人自有恶人磨。芍药释然,往后靠了靠;陈绣浅吁了吁;何芳华面目表情;剩下的人,脸上又恢复了笑容。
郝掌柜不紧不慢道:“小的有物证,还有人证,不光钱庄的伙计见过玉夫人,她的贴身丫鬟莲花也是一清二楚。”
叶泠沉着脸,冷声问:“莲花,是这样的吗?”
苏玉晴百爪挠心,咬着唇,警告地眨着眼睛,莲花却视而不见,低声答道:“夫人确实借了钱庄一千五百两,另有三百两利钱,并承诺今日还。”
“你……”苏玉晴气绝,恶狠狠地指着莲花,挣扎起身,作势要上前教训她。
“你干了这等恶事,还要打人?”
叶泠凌眼一瞪,苏玉晴望而生畏,不敢言语,也不敢动。
郝掌柜冁然一笑,眼中光芒外泄,有咄咄逼人之势:“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若无钱还,以命相抵,哪怕是皇亲国戚亦不例外。王妃,不知你们是打算还钱,还是交人?”
叶泠面露薄愠,她一惯不喜嚣张之人,尤其是在自己跟前嚣张的人,故而对郝掌柜生了厌恶。
一听“以命相抵”,苏玉晴魂飞魄散,屁滚尿流,“吭吭吭”爬到叶泠跟前,抱着她的腿,放声大哭:“王妃,求求你,求求你,不要把我交给他,不要把我交给他。我也是为了还官中所欠银两,才会向钱庄借钱的,好歹看在王爷的面上,看在太后、大王的面上,救我一命,救我一命。”
所有人,巴巴看向叶泠,翘首等待着苏玉晴的悲惨下场。
“别把话说得这么冠冕堂皇,你欠官中仅一百七十二两,何须借钱庄一千五百两?况且,官中所欠,是你自己支取、享用在先,归还乃理所应当,还成了你犯错的理由?”
叶泠义正严词,一脚踹开苏玉晴,叫她跌了个两圈狗滚,紧接满堂发出窸窸窣窣的讥笑声,羞得她无地自容,直接贴着地,将头埋在两胳膊之间,假装昏死过去。
“郝掌柜,兹事体大,本妃还需斟酌斟酌。”
苏玉晴心底陡然升起一丝希望,蛇拨地抬起头颅。
“王妃既言,小的不敢不从,那就限期三日,三日后小的再登门造访。”郝掌柜拜了拜,带着人遥遥离去。
苏玉晴一软,浑身汗涔涔,正要叩头谢恩,叶泠锦袖一挥,不容置啄地下令:“来人,把苏玉晴关到后院柴房,除每日两餐饭外,不许任何人见她。”
“不要啊……”苏玉晴鬼哭狼嚎。
“是。”两个守卫闪电而入,声如洪钟,盖过一切,雷厉风行,将苏玉晴拖走。
嚎声渐行渐远,等到几不可闻,叶泠揉揉额头,发愁地叹了口气:“我准备派人即刻快马加鞭去湖州告知王爷,料来王爷定有想法,你们觉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