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道目光齐唰唰地转向苏玉晴,有等待看好戏的幸灾乐祸,有眯缝着眼睛的嘲讽不屑,有冷剜,有怨怒……但无一道是同情、是怜悯,可悲至极!
苏玉晴战战兢兢,脸白唇紫,脖子深深缩在衣领内,仿佛两腿灌铅,慢慢地往前踱。
“玉夫人有礼了。”待苏玉晴经过时,郝掌柜皮笑肉不笑地点了点头,吓得她一阵踉跄,差点栽倒在地。
丫头们捂嘴,拦着噗哧笑声,眼中皆有鄙夷之色。
三位夫人神情各异,陈绣茫然,芍药洋洋自得,何芳华不动声色。
“夫人小心。”莲花扶住苏玉晴,弯腰的瞬间嘴角溢出半抹笑意。
苏玉晴抚了抚砰砰起跳的胸口,瞄了郝掌柜一眼,讪讪地撕开嘴角,声若蚊蚋:“我并不认识你。”
郝掌柜不置可否地笑了笑,笑得苏玉晴发慌,生怯,逃似地前行。
“王……王妃找妾身来,不……不知有何事?”
苏玉晴支支吾吾,压着身子,不敢看任何一个人的眼睛。叶泠嫌恶地睨了睨,继而手指着她,凝望下面,郑重其事地问:“郝掌柜,看清楚了,她可是你要找的人?”
郝掌柜非常笃定,双手一拱:“不敢欺瞒王妃,的的确确是她。”
苏玉晴的心猛地收紧,紧得呼吸不畅,血脉不活,从头到脚凉如寒冰,她张了张嘴,欲争辩两句,话却已来不及说出口。
“你做的好事!”叶泠厉吼间使劲一掷,借据似腊月北风,凌冽刮过,刀尖般扫经苏玉晴的脸,在上面划下一条淡红色的口子。
苏玉晴吃痛地呲了声,愣了愣,须臾,快速蹲下,捡起借据,发狂地开始撕扯,不过两秒,便将整整一张白纸弄成无数碎片,接着在众人的惊呼声中把碎片塞入嘴里,吞下肚内。
三位夫人并她们的贴身侍婢、及门口围观的小厮、嬷嬷、守卫、丫头、还有荣发钱庄的四个大汉,共二十多人,同时斜斜前倾,倒吸了口凉气。唯叶泠轻裘缓辔,郝掌柜泰然自若。
没有了借据,看你怎么办?我只抵死不认就行了。苏玉晴眼中闪过得逞的精光,未几咧了咧嘴,不慌不忙起身,甩袖,拍打衣灰。
糟糕,苏玉晴居然会行此招!莲花暗觉可惜,陈绣、芍药扼腕不已,其余人也无法置信地瞪着眼睛。
若无人地整理完妆容,苏玉晴眉飞色舞地盯着郝掌柜,若无其事地道:“王妃,这人是谁啊?倒不曾见过。”
大伙跌落眼睑,呆若木鸡。
如此险境,苏玉晴还能不乱方寸,毁灭证据,矢口否认,真是出乎意料,还只当她是个不经事的蠢货,不想还有如此心机,仅凭脸皮厚这点,她就胜过很多人。叶泠小小地吃了一惊。
“夫人不曾见过小的,小的却对夫人刻骨铭心。”郝掌柜言笑自如,一霎,又从衣袖里掏出张白纸,缓缓地抖开,“夫人刚才所毁不过是复本……”
苏玉晴刹那变了颜色,脚一蹬,准备再度毁尸灭迹,孰料,郝掌柜浑不在意地将手中白纸一抛:“小的这里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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