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阶而上,苍翠掩映间,一间寺院。
教授知道,此时佛教已逐渐在中华大地传播,而庐山正是江南佛教传播中心。
寺院不大,没有进进出出的信徒,也没有常年香火缭绕的那种刺鼻气息,有的只是安静、和谐。
寺院外,一棵大树下,坐着三个人。
其中两人对弈,一人旁观。
教授原本会下围棋,住到襄阳“省宾馆”,除了读书写书,闲暇时,便是看那帮“宾馆客”下棋。偶尔手痒,也被人拉着手谈一番。
时间久了,教授又不喜爱别的娱乐,便把更多的业余时间投到钻研围棋上,虽然没有棋谱可参考,但凭着教授高人一等的智商,再加上二十一世纪围棋先进的定式和布局理念,教授也堪称荆州一带的高手了。
眼前下棋的两位,都是中等年纪,读书人打扮,教授看了几眼,便知此二者的水平很是一般。当一方错过了点杀对手一条大龙的手筋时,教授遗憾地摇摇头,不自觉地“啧”了一声。
当局者水平有限,仍沉浸于胡乱搅杀的乐趣当中,对教授的举动并没在意,倒是边上旁观的少年抬头看了教授一眼。
“观棋不语”是一种礼节,教授自知失礼,抱歉地笑了笑,蹲下身来,安静地看棋。
对局二人将棋局搅得越来越乱,明明都有多次一举获胜的妙招,却都视而不见,置大局于不顾,只沉迷一角一子的死活争夺之中。
倒是把教授和那少年急得够呛,两人都是一般的呲牙咧嘴,紧鼻子瞪眼。高手看低手下棋,如果不让说话,那是何等残酷的一件事啊!
终于,棋盘上再无落子之地,对局二人兴高采烈地要点数胜负。
旁观少年淡淡道:“不需点了,白胜一路。”
执白棋者满脸兴奋,执黑棋者自认为杀了对手很多棋,疑惑自己怎么会输。
教授也说:“黑棋确是输了一路。”
执黑棋者听教授也这般说,仍是不信,坚持数子,两人数了子,果然是白胜一路。
执白棋者十分得意,执黑棋者却不甘心,再次点算,结果依然。
执黑棋者感觉自己只输了一路,甚是不甘,张罗着再下一盘。
执白棋者摆摆手道:“两位高手在此,咱二人就不要献丑了吧,”对教授和少年做了个请的手势,“二位高手下一局,我二人学习一下,如何?”
教授与少年对视一笑,站了起来。
教授此时才注意看少年,十七八岁年纪,矮小黑瘦,相貌只能用一个词形容,那就是“奇丑无比”。教授见过像庞统那样的丑孩子,而眼前这个少年,比庞统还要丑上几分。
少年很有礼貌地坐到下手位置,将黑棋棋盒轻轻推到教授方便捏取棋子的位置,轻轻咳了一声,正襟危坐。
教授惊讶于少年的气度,如此丑陋的少年,往棋盘前一坐,竟似换了一个人,举手投足间,无不透着优雅大气。
这样的对手不可小视啊!教授暗自提醒自己,心里暗想,恐怕要用一些现代围棋的先进定式才能应付。
少年轻轻将黑白各两子摆在四角星位上,作为“座子”。
教授年长,应执黑后下,抬手请少年先下。少年探身,向教授微微行礼示意,捻起一颗白子,轻轻按在棋盘上。
由于古代围棋四个角部星位有固定的“座子”,教授所掌握的那些“小目”、“目外”、“三三”等局部定式没有施展的机会,教授只能围绕着“星定式”,做些文章。
棋局进行得时快时慢,这便是围棋的节奏。
布局阶段结束,教授很满意,凭借更为先进的围棋理念,教授确立了很大的序盘优势。
棋局进入中盘阶段,教授立刻感觉到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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