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人涧湍急的流水把牧清冲出百十里外,卡在一片浅滩当中;等到他醒来,发现浑身都是暗礁划开的伤痕,伤口隐隐渗着血,上面还粘着好多吸血的蚂蝗。他迤逦歪斜地爬起来,一面揪掉伤口上的蚂蝗,一边回望死人涧湍急的流水,触景生情地说道:“这都淹不死我,老天待我不薄啊。就是不知道李茂名死了没有。”说话间,他来到岸边,想在附近找一些治伤的草药。
这一带荒凉不见人烟,树木葱绿茂密,听不到一声鹿鸣鸟语,静得怕人。牧清穿行在蔓荒无人的蒿草中,爬过一片乱石岗,又绕过一大滩沼泽地,始终找不到适合的草药,就在将要放弃的时候,忽然看见不远处的草丛里有十几株嫩草熠熠生辉,嫩草三茎七叶,翠绿绿娇艳欲滴。
牧清识得这种草,前些年跟随老医仙学医的时候,每当有外伤,老医仙总会抓一把三七草捣烂敷在伤口上,因它三茎七叶,得名三七草,是天然的疗伤草药。牧清抓一把三七草捣烂敷在伤口上。
三七草的汁液麻凉舒爽,牧清为之一振,自语说道:“前些天在船上炼制幽兰白药,每到关键处总是功亏一篑,难不成老医仙的药方里少了一味至关重要的草药?我记得看老医仙炼药的时候,最后总会随手抓一把烂草扔到药炉里,会不会是这个三七草呢?”
事实正是如此,当年老医仙担心忧心幽兰白药扩散太广,为了以防万一,他把最关键的三七草从药方中隐去;这一次牧清因祸得福,误打误撞地破悉了白药最重要的一环。
这让他一扫劫后余生的怨念,开怀大笑:“什么叫因祸得福?这就是了。哈哈,等我从这片林子里走出去以后,找个繁华集镇炼药卖药,小爷的富贵生活可就要开始了。”
大笑之后,一个极重要的问题马上随之而来,牧清饥肠辘辘腹如擂鼓,虽然他也曾独自流浪,但那些都是在有人烟的地方,乞讨是最主要的谋生手段。眼下进了丛林,虽然总有野兔山鸡在眼前乱晃,但他既不懂得丛林法则,也不晓得如何捕猎,忙活了一整天就是抓不到一只;无奈之下只能硬着头皮往森林深处走去,寄望于找一些野果充饥。
牧清本以为这片林子不大,乱跑乱撞走了半日之后才发现,这不是林子,这是森林,而且它太大了,基本可以用无边无际来形容。越往里走,树木也就愈高大,巨大的树冠层遮天蔽日,明明还是白天,林中却已幽暗昏聩,就连常见的山鸡野兔也没了踪迹,地上都是腐烂的树叶,厚厚的能够没过小腿,一脚踏上去,树叶哗哗作响,好似鬼魅的呢喃。
牧清越走越心凉,担心碰到毒虫猛兽,准备原路返回,但是他再也找不到来时的路,而且他突然发现自己迷路了。
此时天色以晚,牧清不敢冒冒失失地乱闯,就近找了一棵树,靠在树边小憩;当他刚闭上眼睛的时候,忽然觉得头顶被什么东西轻轻敲了一下,伸手一摸,黏糊糊的;再一瞧,妈呀,是血!
牧清‘噌’得窜起三丈高,一溜烟儿逃开老远,魂不守舍地仰头向上望,只见大树的枝杈上挂着三只野兔,一只山鸡,都是刚刚宰杀的,鲜血还在滴滴答答往下淌。
在这僻静无人的地方,怎会突然出现几只刚死的动物呢?
牧清此时饿得精神恍惚,两眼冒金星,他也没多想,三两下爬到树上取下山鸡野兔,剥了兔皮鸡毛,掏了内脏,穿在一根木棍上,寻来枯枝败叶,觅来打火石,开始架火烤肉。
过不多久,猎猎火苗烧得野兔山鸡焦黄滑嫩,表皮渗出了油,牧清迫不及待地取下一只山鸡大嚼;正吃着,忽听黑暗中传来一声低沉的兽吼,吼声抑郁,吼声愤怒。
牧清吓了一大跳,头脑瞬间清醒,这才记起山鸡野兔怎会平白无故的从天而降呢?如果是人杀的,野兔子的脖子上应该不会有尖牙痕迹。如果不是人杀的,那又会是什么呢?
猛然间,牧清忽然记起小时候读过的志怪传说中记载一些野兽会把猎杀的动物藏起来,或者埋在土里,或者挂在树上。隐隐的,牧清感到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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