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离跳下马,接过食盒,不忘塞了一块给身后的萧勤,然后捧着热乎乎的饼,大赞咏絮的手艺。
“小姐,战事如何!”咏絮不忘问她。
“唔,周岚的失地都收复了!”她说得含含糊糊,眉眼中却笑得有几分自得。
截信使和假扮大宁国援军的计策,可是她和萧勤一同想出來的。
回头看看仍旧端坐在马上的萧勤,捧着一张饼,不知在想什么?
“怎么了?”阿离抬头问他。
“你听见什么声音了么!”萧勤蹙眉。
他们凝神静听,果然有马蹄声渐渐从城外传來,却是从惠郡那一边。
“垂阳公主可在此!”是一个信使打扮的邢国人,勒马立在城外,背着信筒,满面尘灰。
阿离面色凝重地出城去,眼皮在同一时间跳得更加厉害。
“我是!”她倏然换上一副镇定的面孔。
那名信使从怀中小心翼翼掏出一封书信,双手呈给她:“主上命公主见信之后速回布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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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冰凉的初冬,信被那名信使贴在胸口,还残存着些许的温度。
可是明明是温润暖和的信帛,她握信的手指却已冰冷凉薄。
“告辞,请公主见信后尽快启程!”那名信使犹豫了半晌,又道:“大宁国的军队,就要打到潘岳來了,我一路行來,听流亡的百姓说,大宁国输了一战,发誓要报仇,怕是晚了,此地便无法通行!”
“多谢,我自会尽早起程!”阿离谢过那名信使,看他勒马旋身,踏着还未散尽的尘土而去。
她匆匆拆开信,岚毕禹的字迹只有两个:“速归”。
阿离立在原地不动,回头看了一眼。
萧勤已经下马,手中仍旧是捧着她递给她的一张春饼,却一口未吃,一旁的阿里拉扯着他问东问西,他漫不经心地回应,双眸却一直望着她这里。
她知道,若是自己不过去,他便要过來。
也许是从身手伸出手,搂住她的腰身,将下巴搁在她的肩上,也许是低头凝视她的双眸,再淡淡扬唇一笑。
明明知道这一场战乱之中的相遇,是一场偶然的邂逅,却愿意将这份偶然放至无穷大的希冀中,期盼由“邂逅”,变成“永久”,可是终究不能够,眼皮仍旧在跳,仿佛预示着这一场分别,便再无重逢的机会了。
春饼的香气还在唇齿间萦绕,她再看向城里时,双眸似乎像下过决心一般,径直走了回去。
“咏絮,为我烧些热水,滚烫滚烫的,我要沐浴!”阿离将头上的发髻打散,黑瀑般的头发瞬间披在耳后,如一朵鬓边乌云,有种妩媚而说不尽的风情。
咏絮依言而去,阿里自是舍不得离开她半步,也跟着去了,临走时将春饼拿了一块在手中,把食盒递给萧勤,看了一小会,仍旧伸出手去又抓了一块塞在嘴里,这才匆匆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