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的,还下毒还陛下,活该满门抄斩。”黑蛋恨恨的道。
“懿帝是被毒死的?”
“是啊。你看,那门口贴着告示,说是明日斩首示众。这姓卢的良心叫狗吃了,做这么丧心病狂的事,他儿子刚被拖出去还哭冤,他老子犯了这事,他死十次怕也不够……”
“黑蛋哥,这姓卢的叫什么?”易昭寒回头插了句。
黑蛋身子探了探,道:“中间那字我不认识,卢什么仁,就是‘仁寿堂’的‘仁’。哎,瞧我这张嘴,呸呸呸,他要是有吴大夫你一般善心也做不出这种事啊,懿帝多好一个皇帝啊……”
易昭寒瞳孔猛地一缩,身子一晃,朝人群外僵硬的晃出几步。
吴尚勇笑着回了黑蛋一句话,忙追了出来,易昭寒又向前晃了一步,不知为什么,她身上一袭白衫,像是空落落的垂了下去,若有若无罩着一个干瘦而僵硬的躯壳,明明是暖春日,她身上却散发出一股绝望而凛冽的气息,手里拎着那只轻巧的药箱也似不堪重负。
“我来拿吧。”吴尚勇上前两步去帮她拎药箱,碰上她的手却一惊,凉的像死人一样,他有些担忧的唤道:“昭寒……”
“月儿若生为男儿,定当光我卢氏门楣。”
“小妹莫听那些传言,就算……就算你真是不该出生的孩子,大哥也一定护着你的。”
“孽障!早知你今日做出这等事,当日便不该留你,铸成今日大错!”
爹的怒斥,娘的教诲,大哥的安慰……闷雷一样响过女孩头顶。
易昭寒觉得身体像被五马分尸一般僵挺又挫痛,她抬了抬头,看到了薄云后透出的日晕,女孩胸口一闷,眼前一黑,昏厥过去。
吴尚勇大惊,一把搀扶住她,看她脸色惨白,搭搭她的脉却无异象,不禁眉头紧蹙。
次日正午,易昭寒从内堂掀帘出来,吴尚勇正在检查草药的缺损情况,看到女孩出来,招呼道:“昭寒你醒了。”
女孩伸出手背搭上额头,虚弱的问了问:“我睡了多久?”
“一天。”
“吴叔叔,那个……被满门抄斩的太医,可是叫卢怀仁?”
吴尚勇停下手上的活,盯着她看了半晌,缓缓点了点头。
易昭寒喉咙里翻滚了一下,偏过头看看外面天色,正午已过,行刑应该已经结束了,女孩进屋打点下揣了点银两,出来对吴尚勇点点头:“我出去走走。”
“早点回来。昭寒。”
女孩若有若无的应了一声。
易昭寒赶到刑场的时候,人群早已散尽,腥红的血流却未干涸,一小股一小股的,沿着地槽流了下去,女孩向周围看看,尽是行色匆匆,为懿帝带孝的路人。十几具尸首不知去向。女孩惶然无措的退了几步,沿着街道茫然的跑了起来。一路跑过三个巷口,胸口重的像是被沉沉的恐惧压的喘不过起来。
“大哥……爹……”女孩的声音里有了哭腔。
城东,坟岗。
“……幸而祖帝废除了株连九族这条刑律,否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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