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眼睛,缩了缩脖子。
楚懋熄灯上床,黑暗里,听得见彼此的呼吸,就在阿雾以为楚懋睡着了的到时候,却听得楚懋出声道:“你的画也还可以。”
阿雾“唰”地睁开眼睛,心想“岂止是还可以好不好?”即使是黑暗里,楚懋依然觉得阿雾此刻的眼睛亮得耀目。
难得祈王殿下有闲情逸致,居然主动找话说,阿雾怎么可能不给他面子,“我自幼便喜欢涂鸦1。”
“唔。”
阿雾的眼睛又怒得一亮,觉得楚懋在“唔”之后,居然没有反驳她的“涂鸦”二字,简直是不可饶恕之罪。罢了,她不与门外汉计较。
“我想在东厢设一间书房,王爷以为如何?”阿雾侧过身,将双手合十枕在头下,面向楚懋道。
“玉澜堂的事你做主就是。”楚懋背过身去,仿佛再也没有同阿雾继续交谈的兴致。
阿雾瞪了楚懋的背老半天,觉得他的心真真是海底针,明明是他自己起的话头,结果才说了一两句,就转身不理人了。
待阿雾沉沉睡去良久后,楚懋还没能入眠,脑子里总是浮现那雪白半团。说实话,实在不算大,也没什么可勾人的,但那莹润白皙,借着墙角那留下的微弱灯盏的光,映得仿佛那最细滑的糖酥酪,让人想用手指刮上那么一层雪泥,放入唇舌下品尝。
次日,阿雾睡了个好觉,起床时神清气爽,唯有桑嬷嬷那露骨的眼神,约略坏了一丝阿雾大好的心情。
而桑嬷嬷,每日早晨雷打不动地必是第一个入阿雾寝房的人,看阿雾的眼神由露骨变得深邃再至怜惜而无奈。
终有一日,桑嬷嬷再忍不住,留了阿雾在内室说话,“姐儿,你同奶娘说,王爷他是不是有什么毛病?”
“什么什么毛病?”阿雾糊里糊涂地问,然后瞬间反应过来,“啊,你是说那个……”阿雾的脸顿时变得红霞满天,“没有,王爷没有毛病。”他生得出儿子,阿雾当年在宫里飘时,也偶见他翻过绿头牌。
“那你跟嬷嬷说,为什么你们没有圆房,是不是姐儿你……”
阿雾赶紧摇头,她可不能背这个黑锅啊,否则还不得被桑妈妈念死,她一准儿得回去告诉太太。“没有,是王爷,王爷不愿意。”
这下桑嬷嬷就奇了,既然没毛病,那世上会有哪个男人可以在看到自家姑娘这般的天仙似的模样后还依然无动于衷的?
于是桑嬷嬷努力开动脑筋,将一切不可能的原因排除后,脑子里就只剩下了不多的几个猜测,她斟酌再三后道:“可是王爷另有心上人?”
作者有话要说:1涂鸦一词,原是唐朝卢仝说其儿子乱写乱画顽皮之行,后来人们便从卢仝的诗句里得出“涂鸦”一词,流传至今。
四毛哥:敢情阿雾把我当一文盲啦?她难道没看过哥批折子那叫一个流畅啊?
珰妈:就会写个申论和能诗善赋这种事能算一个档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