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看自己的得意之作,耗了自己一个晚上功夫的作品,岂止才是“不错”。实际上阿雾这一回是真冤枉了楚懋,要知道能从这位嘴里吐出一个“不错”来,实在已经罕见。
阿雾觉得楚懋这是夏虫不可语冰,而楚懋却以极其深沉地眼神在阿雾的背后看着她。大约,楚懋也没料到,在这个世界上他还能看到另一个人,在修剪盆栽前居然会先将它原先的形态绘出,在一笔一划之间于脑海里构思其后落刀之处。
待楚懋进了净房后,阿雾才意犹未尽地让人将盆栽搬了出去,心底升出一丝落寞来,这是曲高和寡的落寞,阿雾既享受又遗憾。
末了,阿雾忽然一惊,她今夜是被这盆栽搞得“神魂颠倒”,居然让楚懋先进了净房,这就意味着他可能会先上床,于是这就意味着自己可能又要睡外边,然后明天起个绝早。
阿雾大约也料不到自己婚后,不在舅姑、妯娌、小姑子、小叔子这些人身上头疼,反而在谁先睡觉此等锱铢小事上斤斤计较上了。
阿雾先卸了钗环,让紫扇替她编好辫子,待楚懋一出来,她就迎了上去,“王爷可要用些宵夜,厨上有……”
“我晚饭后就不再进食。”楚懋打断了阿雾准备报的一大篇令人听之便流口涎的菜名。
阿雾不着声色地侧身站到楚懋和床铺之间,将他有意无意地往外边一挤,“王爷可要看会儿书,我让紫坠去沏杯清茶?”这是在暗示楚懋去窗边的榻上坐会儿。
“不用。”楚懋毫不理会阿雾的各种暗示,径直踏上了床前的脚踏。
阿雾瞬间就蔫耷了,转身去了净房。出来时,因着屋里烧了地龙,所以将平日厚重的睡衣换成了一套她平日里在家贯穿的衣裳。
楚懋不察之下,瞥见阿雾如此,上头一身素粉轻罗短衫,在腰侧系带,将一柳小蛮腰尽呈人眼前,下头一条沉水绿的撒脚软罗裤,整个人像春日里第一朵闹枝头的鲜嫩桃花。楚懋的眼神在流连过那素罗短衫里露出的一抹抹胸的月白色后,赶紧地调了个地儿。
阿雾自己是不知这一套衣裳的媚色的,若换了另一人穿,哪有此等殊色袭人,也压不住浅粉、沉绿这种撞色。
阿雾看了一眼床上卧在外侧的楚懋,心下一喜,可旋即又想到,莫不是要让自己从他脚下爬过去吧。
尽管阿雾如此斤斤计较,可在看到楚懋离床站起来时,她还是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了低头,实在是有点儿打扰人家超能骑警全文阅读。
阿雾坐在床沿上,脱了鞋,抬头间视线不经意扫到楚懋时,只见他正愣愣地看着自己的脚。
莹润如玉,秀白如雪,仿若佛前莲台上的一瓣聆听佛偈的玉莲。
阿雾只觉得楚懋的眼神令人渗得慌,忙慌慌地屈膝,一抬、一缩,收了脚藏入被底,将自己包粽子似地裹在铺盖卷里。尽管对这档子事一知半解,但天生的直觉是骗不了人的。所以当她发现楚懋还在打量她时,她赶紧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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