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要再提起……”“哦!”南平江面现疑问。“这位仁兄莫要着急,若是同行,让我慢慢向你道来。”荆玉和声悦气地道。对这一脸正气的新识汉子,她毫无戒备,就像当时对朱秉臣一般。“好,好!”南平江不再追问。赵不二的脸上青一阵红一阵,顺口道:“兄长是……”
“噢,我南某无妻无室,无牵无挂,游山玩水,近日到朋友家不玩耍一和回,顺便游览当地胜景,打这里经过,欲归家中,不想与众位巧遇,也可谓是缘分啊!”众汉子久未这样兴致过,在辽人的管制下,虽说酒银钱女子都不缺,但却总是觉得心中空空荡荡,每日里愣愣瞪瞪,日子过的也挺不是味儿。也许缺的正是主心骨吧!人,一旦失了主心骨,整个的人便如同行尸走肉一般。
“我有一事相求……”就在各位兴致勃勃之时,荆玉开口了——月光之下,她如同一名披着银纱的仙子,只是憔悴无比。众人一齐看着她,要听她有何事。赵不二朗声道:“姑娘有事但说无妨,我赵某甘效犬马之劳,赵汤蹈火,在所不惜!以赎当年恶行之罪!”
“我和少爷本已同夫人归乡,倚傍李家尊翁和老夫人,谁知二老年下染疾故去,夫人不久也因忧疾交加而离开了我们,剩下我和少爷。族中不能容我们,我反复思量,在此不是长久之计,便带着少爷欲投奔老爷昔日的莫逆之交,然而路上多险恶……”
“没问题!”赵不二抢着话题道。拍着胸脯向她保证。“还有,”说着,荆玉从身上掏出一封折叠仔细的信笺来,“这是夫人给朱大侠的信,夫人临终前特意托我将此信交给朱大侠,感谢他和端大侠的救命之恩,同时拜托他收下少爷为徒,教他习得一身好武艺,再休像他父亲一样文弱慈软….”赵不二涨红了脸,半晌方道:“姑娘可信得过我赵某?”荆玉盯了他半晌,方道:“只盼你莫要像当初那样出尔反尔便好。”她没有正面回答,却以此话直指当年赵不二杀回马枪一事。赵不二正色道:“姑娘放心,赵某已不再是当年的黑松寨主了,过去无法改变,只是人生百年,赵某愿用余生之力尽赎那深深的罪孽!姑娘若信得过我,便请将信交于我手,我会想方设法将信交到朱大侠手上。如若天缘不巧,赵某愿将一身武艺尽传少爷,不知姑娘意下如何?”他这一字一句,情真意切,掷地有声。在场的每一个人都不能不为之感动。小少爷望了望荆玉,只见她微微地点了点头,显是已经默许。——一个经历了几番风雨的少女已不再是纯情少女,她的思想之中更多了几分人生的磨砺和沉重的责任感。
“既如此,就请众位且先到我寨中将就一晚,明日再作计议,如何?”赵不二爽口道。众人俱应。
第二日,赵不二聚了众兄弟到议事堂,宣布道:“弟兄们,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我赵某歹说也当了你们十来年的头领,如今要弃暗投明了,这位南大哥在京城有位把子兄弟,已经是民间抗辽组织的领袖人物,如今我意已决,要同他前往,兄弟们请自便。山中有多年来积攒下的财物,愿随我去者,我还是你们的大哥,不愿的,这些东西,各自拿去些,重谋生计。只是今后生再莫干这打家劫舍的勾当!“众兄弟虽说在一处时常闹些别扭,甚至对这狠大王心存不满,然而毕竟相交一场,分别之时都有不舍。最终去了一半,留了一半。
于是,赵不二将山寨积蓄分封已毕,留下的大半由跟随自己的兄弟押送,打算进京充作军资。同时带着荆玉和李少爷,欲将他们安全送至那朋友家,了结自己一桩心愿。
一行人上路了。
(紫琅文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