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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3柳暗花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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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中醒来了。”端正一听,乐了,屏着呼吸,循声望去,只见刚才绊脚的那块雪地蠕动起来,露出一块褚黄色的衣衫,端正心头一阵大喜:在这大山之中,自己不再是孤零零一个了!

    跨步上前,只见雪地里正爬出一个鹰鼻高腮的男人,见他双眼虽迷离,却仍掩不住那蓝宝石般的彩色光芒。这人除那双蓝宝石的眼睛外,周身尽被白雪所染,特别是那两道粗眉,镶着雪花,像两道大扫帚,外加一撮看不清颜色的胡须,似一团棉球,甚是滑稽,不由得“扑哧”一声笑了起来。

    那人卧在雪地上,也觉察到自己的狼狈,顿时露出尴尬的神色,呵呵笑道:“兄台好功夫!方才被兄台一踢之下,从睡梦中醒来,亲睹了兄台险而自救的能耐,只怕当今天下能如此危而不乱,应变神速的没有几人吧?”

    端正听他说话涵养深厚,音质浑而不浊,心道:料他非寻常之辈。再看他那双闪着蓝光的眼睛,心下又是一暖:他与我同为夷狄,也许这便是缘份!只是不知他究竟是何来路。遂笑道:“兄长何以倒卧在此?”那人先是叹了一口气,随即紧了一下眉头,转了一圈眼珠――这一系列的举措无比协调、得体,又恰到好处。只听他说道:“我从家乡跋山涉水,欲往东京,途经此地,不想因身体乏倦,心力交瘁,又值大雪天,受了风寒,便支持不了,倒在这雪地里,若不是你狠踢我一脚,还不知要睡要什么时候呢!”

    端正哈哈笑道:“你还应当谢我一谢呢!只是不知兄长这大年下的急匆匆赶往京都有何急事?”那人伸手入怀,摸出一个酒葫芦,答非所问:“兄台若不弃,喝口酒暖暖身子。”端正见他似是故意峦开话题,也就不再追问,抓过酒葫芦,便是“咕咚咕咚”几大口,那人见端正如此豪爽,心中好生喜欢,大声道(虽然声音还有些底气不足,却是尽了最大的力量):“兄台,你我相逢一场,也是天赐之缘,只愿他日能重逢,那时由我作东,定要饮他人一醉方休!”只见他两眼已有泪光闪烁。端正心下触动,欲言又无从开口,只双手作拱,一双挚诚的眼睛深深地望着他。那人滴下一滴眼泪,方爬将起来,拱手道:“后会有期!”端正知他心中必有难言之隐,故也是一拱手道:“兄长走好!”望着他转身的那一瞬,忽的想起和朱秉臣相聚的一幕,心中又是一阵澎湃,脑海里意念纷飞。

    那人已走远,端正却还在思想之中,此刻,他似乎忘记了家中那殷切盼望的妻子。他在想着这人和自己怎么有这么多不谋而合的地方?同为蛮夷,却均无凶残之性,倒是周身透出股儒雅之气息,一样的好友,一样的城府深机……越想越觉蹊跷。一阵山风吹过,夹着冷森森的雪气,将端正从深深的思绪中拉了回来。

    他再次抬眼,估计着回家的行程,激情再次涌起,踏上自制的雪橇,一阵飞掠,如此一番加紧快行,中间没有停歇,几个时辰后,他便可遥遥望见家乡小河镇的影子了。稍一停息,正欲鼓劲再奔,一阵惊魂摄魄的悲唳自正前方传来,直攻端正心房。纵是端正有那惊天彻地的伟气,也不禁被这突如其来的怖人叫声哂得一阵冷战,站在雪地里一阵哆嗦。忽的感到:自己心中那股凉意恰如那日闻得晴天霹雳一般,只是比那日还要甚些。正思想间,谁知那唳叫声又起,端正一个机灵,掣目向声音的源头望去,只见远处白茫茫一片,并无异常,正自纳闷,倏地发现两道绿亮的电光朝自己这边射来,心下一定:白狼!一股寒意涌上心头。

    白狼群生于雪山之中,凶悍无比,多少英雄好汉父老乡亲都一般地丧生在它们的爪下,消失在它们那利剑般的牙齿之下。

    却说那个失了马的酒店老板失魂落魄地在马厩里晃荡出来,满脑子都是那些丢失的马的影子,盘算着这么些年来喂养它们付出的心血,一旦之间付之东流,心里那个痛呀,真是难以形容。恰在此刻,妻子从外面回来,还没来得及理会他那张哭丧着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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