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奔至火起处,只见一座富丽堂皇的庄园火苗四窜,院内一片狼藉。二人冲进火场,唤那已乱成一团的家人,要了四只大水桶,飞步疾奔,将一桶桶井水灌浇在火苗之上,众人此刻如得了主神,一时间也奋力救火,人心齐至处,大火终于怏怏而去。
两条汉子顾不得被大火熏得焦黑的面目,待火灭,便急询问是何情由。一个仆人道:“唉!我家老爷名叫李恩庆,是这里有名的大善人,我家夫人与老爷夫妻恩爱,生有一子,年方七岁。日子本过得温温润润,谁知骊山之后有一个匪窝,十分嚣张,时常到附近庄上抢掠。不想他经过我家门前,瞧见夫人的美貌,竟起了霸占之心,便下令他那帮小喽啰到我家抢亲,我家夫人死也不肯。老爷见状,怒火填膺,破口大骂,急追上去,却被这伙强贼一并掳去,只可怜了我家小主人。这起强贼如此亦不干休,又放了一把邪火,要将这庄园烧毁。”说着,滴下几滴泪来。众仆皆悲愤,可见平日里主仆情深。一袭话说得英雄义胆乍爆,怒气填胸。
“你们小主人现在何处?”端正问道:“被几个兄弟保护在地窖中。”端正点了点头,转身向夹衫汉子道:“哥哥,此事端某不能不管!”夹衫汉子道:“咱们一同到匪窝救人,索性捣了这伤天害命的贼窝儿!”二人相对颔首,问清了强盗的据点和那匪首的名号,便对众家仆道:“众位好生保护小少爷,待我二人救出老爷夫人,令其合家团圆。”众家仆忙拜谢。二人飞身远去。
翻过山坡,来到后山,华清池的喧闹依稀可闻。二人依仆人所授路线,小心察索,终于在山坡下的一个窖洞口发现了一行粗陋的字迹:黑松寨。二人在窖洞旁立定,端正道:“大哥,我先去打探,你在此稍候片刻。”夹衫汉子道:“嗯,且以好言相劝,不可鲁莽。”端正应道:“是!”便向洞口行去,来到窖洞口,对着厚铁门“咚咚咚”敲击三下,只听得洞内有人骂道:“他娘的!爷爷才从烟火场上战将回来,一身的烟灰还没缷下呢!”接着听得脚步声渐近,铁门“吱吜”一声开了,露出一张穷酸的枯鬼脸,额头皱得像个倭瓜,身材瘦小,年纪却并不大,皱着眉头问道:“干什么的?”端正拱手道:“敢问你们大王可是尊居于此?”这穷酸鬼老大不乐意地道:“甚么尊不尊的,找我家大王有啥事?”
端正面现喜色,道:“在下一向对贵大王仰慕得紧,今日特来拜会,烦请这位仁兄通报一下。”那穷酸鬼听他讲话虽然文邹邹的,但听其语调煞是客气,大意也算明白,心下便多了几分喜欢,要知道:山寨之中,一向是上压下,大欺小。故转了态度,“嗯”了一声,道:“待着。”依旧关上铁门,上里面去了。
端正心下有了些着落,回身向夹衫汉子而去,将方才对话一一告白,其实夹衫汉子远远相候,耳朵却时刻关注着洞口的一声一息,屏息凝神。方才二人的一番对话自是听得只字不落,于是他点了点头,说道:“我们一起门口相候。”
二人并肩行至窑洞口,足足等了有两刻钟光景,铁门复开,那穷酸鬼出现在眼前,看到夹衫汉子,惊疑道:“这是谁?”端正忙道:“这是我的结义兄长,本是结伴前来,欲一齐拜会大王,只是方才因要小解,故此刻才至。还请仁兄多多包涵。”夹衫汉子双手拱拳道:“在下朱秉臣,见过兄长。”他闻见端正将自己唤作“结义兄长”,心中增了厚厚一层暖意。穷酸鬼引二人向洞内进发,口中道:“大王今日本不会客,你二人是得了天大的面子。”二人道谢。
顺着黑乎乎的窑洞隧道约摸走了四五丈远近,忽见一束亮光射将近来。穷酸鬼引二人朝亮光处而行,片刻间已出了窑洞,来到了一条相对宽敞的山路。二人心中俱道:“原来窑洞不过是个幌子。”顺着山路,曲曲折折,一路下坡,又不知走了多少路程,但见一片青砖砌起的大院,放眼望去,不下一里见方。那穷酸鬼用手指了指大院,说道:“我们大王就在这个院中,你们先在院门外候着,我去通报。”二人点头,随他走至院门口,便站定不动。
不一时,院门开了,穷酸鬼叫二人进去,二人并不言语,随其一步步向院正中一座颇豪华的双层阁楼行进。环顾四周,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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