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2-09-03
最难消受的便是七月出行,何况还是行走在沙漠之中。我坐在马车内,焦躁地看着云萧郦。
出了竹乐国的这五日,她始终没有脱下头上那顶华贵的凤冠。如父皇所令,她这一去就势必要做兰素国的皇后。
“凭我徵华公主的美貌才智,怕是能倾覆他整整一个兰素国了!”
我记得临行前,父皇单独召见我们时,他边为萧郦带上凤冠边微笑着说出这番话。而对我,他只是沉默的看着,夹杂着微微不明的含义,像是怜惜又像是憎恶,像是不忍又像是决绝。片刻之后,他又转头看向萧郦,不舍和疼惜倾眸而出,萧郦也是痛苦万分,搂着父皇不肯撒手。最后是被父皇命人硬生生的拉走了。我站在父皇的弦欣殿内,还能听见萧郦的尖利的哭声混着些听不清的话语渐行渐远。此时父皇站在弦欣殿的正上方背对着我。他的气场变得不可接近,是平日里冷酷威严――对我而言,他始终都是高高在上的君主。
我不由得跪下,他听见我的膝盖撞击地板的声音,才转过身向我走来。我把头压的很低很低,怕他临时变了主意不放我走,脑海里顿时浮现出母亲的一颦一笑,她一生没有半点名分,却在被父皇赶出宫前一直守在他身边,我甚至想象到她穿着宫服向父皇端茶走去的样子。他能狠心抛弃只为留在他身边而不要名分的女子,更何况对我这个私生女,想到这里我只觉自己显得更卑微。当我能看到他黑色的龙靴和黑底金边的龙袍一角时,能感觉到他的眼光一寸寸扎进我的脑袋里,便把头埋的更低了些。
时间一秒一秒的挨着,他冷冰冰的低着声音说着:“云笙萱,”他叫着一个陌生的名字,我愣了一下,才想起母亲死前告诉我这是父皇给我的名字,“此次和亲务必护好公主,另外朕要的情报你也要全部传回来,到时自然有人与你会合。记住,若你还能回来,便是我国的羽冉公主。若回不来……”他顿了一下,我感觉时间都窒息在这话的尾端,“就是永远的徵华公主的贴身侍女。”
这就是我不可抗拒的使命,没什么可犹豫的,只能恭恭敬敬的缓声回了一句“是”。这时,我感觉他将一根冰冷的簪子贴着头皮插入我的发髻之中,条件反射的抬起了头,他正俯看着我,低声道:“这簪子是萧郦的母亲卢皇后送给她的,但此时就先托你保管,等需要时公主会来取走,此事不得声张。”他转身向殿外走去,看似完了一桩心事后的舒快,“务必小心保管。”他重重的推开大门,斜眼瞪了我一下,领着侯在门外的一队宦官宫女浩浩荡荡的离开院门。
“团栾,你估摸着还有几日才能离开这鬼地方?”
萧郦突然开口,声音从她干裂的唇中缓缓说出,显得格外无助。
“大约,不多时了吧!”我微笑的看着她,下意识舔舔嘴唇,一股血腥味融在舌尖。我撩起左边的窗帘,刺眼火辣的阳光灼着我的眼,艰难的看向骑着马护在凤辇旁边的少年,他勒住缰绳向我靠近,虔诚的问:“公主是有什么吩咐吗?”
“是,”我礼貌的回复着,“公主想知道还有几日能走出沙漠。”
“这……”他促紧了眉头,我心里突然也如他的眉头一般紧紧揪在一起。“请回禀公主,还有四日。请公主多多忍耐。”
四日!怕是煎熬了。我回头看着萧郦的模样,一下感觉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