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告诉他我心中的真实想法,让他明白,我虽然不恨他,可我今生再也不想见到他这个人!
我执起竹筷,从盘里夹了一个包子,捏在手里咬了起来,他仍旧深陷在他自己的世界里,思考他自己的那些问题。
吃完一个包子后,蓦地抬头,撞上他那含笑看过来的眼睛,于是,我那伸出去准备再捏一个包子的手顿时停在了半空,犹豫了好半响,最终收了回来。他的注视,让我无来由的一阵紧张。
低头朝盘子看去,却发现里面正安安然然地呆着一个包子,一双筷子的晕影正擦着盘子的边沿快速划过。他的声音轻松安定地从对面传来:“不必拘束,平日里你是如何,在我面前便是如何,你在我心里已不是外人了。”
最后一句话蓦地让我神经一紧,但愿我不要误解他的真实意思。
他说,“我后日要去一个地方,你愿意随我一同去吗?”
我未及多想,立即摇头。
他沉沉看我两眼,兀然笑出了声:“不愧是红缨的朋友,连脾气都是这般……”说到此处,立即住口,后面的话再也未说出口。
他又问,“你觉得我是一个好人吗?”
我猛烈地摇头,好几个回合之后,才主动停下。
听了我的话,他的脸色微微有些愠怒,盯着我看了半响,蓦然从桌子上端起一杯酒仰头喝了下去。
一丝水渍从他嘴角滑落下来,他从袖子里摸出锦帕来轻轻擦拭。我怔怔地看着那方锦帕,觉得有些眼熟,凝眉细细一想,方才想起,这是昨夜我用来擦拭唇角药渍用过的锦帕。想及此,脸上腾地烧起一片红云,但心里还是觉得古怪,谷主待我与从前截然不同,自从红缨死后,他待我的态度像是从陌生人骤然转变成了情人,这样的怪异叫人心里一阵阵发虚!
为了避免尴尬,我也从桌上端起一杯酒来喝,只不过,我没有他那样的大气概,我不过是情动之下抱起了一只汤碗来喝罢了。汤汁很好喝,不知道是什么味道,总之,喝进嘴里绵远悠长,似琼浆玉露一般入口即化。
喝到一半的时候,我忽然发现自己的肚里蓦然打了几声细微的饱嗝,于是,便恹恹地住了手,把剩下的一半又放回到了桌上。手指脱离汤碗,眼光下意识地四下扫了一遍,果然,又与他的眼光撞到了一起。旋即,手指抖了一抖,重新抓起了汤碗不放,我想,最近真是倒霉啊,总是与他的眼睛撞在一起,从前来这谷里那些日子,没有撞上过一次!
“羊肉汤好喝吗?”他的声音似破雾而来的闪电一般,带着不可忽视与阻挠的力量,让我心里蓦然一悸。
我还未点头回答,他的声音又擦着耳边继续传来过来,语调温和柔软了许多:“方才你抱起汤盆的时候,我惊了好大一跳,以为你渴了,”他看了我一眼,继续说:“那样大的一盆,你居然喝了大半,早膳不能只喝汤的,过不了多时,你的肚子就会饿了……”
他的这番话好似醒世良言一般,让我方才混沌的思绪瞬时清亮过来。我不可思议地瞪着方才被自己端起的汤碗默默地看,果真,如他所说一般,这哪里是什么汤碗啊,这分明就是一只汤盆,难怪我方才端在手里感到不可思议的重量,竟然是这个道理!
我在心里苦恼地骂娘,都是怪我太过于紧张了,以至鬼使神差居然抱着这样巨大的汤盆一鼓作气地喝了半盆,好在我很识时务,喝到中途的时候毅然决然放下了盆,试想,若是我执迷不悟地喝光了一整盆汤,该会有多么丢人啊。一只大象喝的不比我多啊!
他用勺子从我方才喝过的汤盆里盛了一勺汤出来,递到自己的唇边,眼睛却是向前,游移了半响,最终锁定到了我的脸上,问我:“后日真的不想随我离开吗?我可以想办法送你出谷?”
出谷?最后两个字让我神经一触,简直要从凳子上跳了起来。我惊奇地睁大眼睛看着他,他的眼睛柔和地笑着,轻轻朝我看来。许是见我半响没有反应,他才补充:“你不是一直想要离开这里去……找你的情郎吗,随我一同罢,我出谷去办些事情。”
我向他摊开一双手,然后,用手向他比划,如此,可他还是不解其意,于是,干脆让人拿来了纸和笔,递到我的手里。
我用力握住了笔杆,在纸上写下黢黑的两个大字,“愿意。”
“果真愿意?”他的身体朝前倾来,与我挨得更近了。
我继续在纸上写,“愿意。”
“那好,你既然愿意,我不妨直说,本谷主答应带你出谷的条件之一,”他猛地顿住,默然看我一眼,继而续道:“条件是,是,你要嫁给我。”
闻言一惊,笔尖一滴墨汁霍然滴落,瞬时光景,立即在纸上泅开一片水渍。我抓紧了笔杆,怔愣地保持着原来的姿势,良久,黯然在纸上写道:“既然如此,那我不打算出谷了。”
“你真的不打算出谷了?”他焦急地回问。“希望你到时候可不要后悔,为了这个机会,红缨苦苦等待了这么些年,我都未曾答应她……”
我猛地抬起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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