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朗就知道,搜查大概是一无所获了。出师不利呀!好在还两名目击者。他匆匆吃了碗面就往县医院赶。
――县医院早不是从前的样子了,翻修加盖了的大楼呈门字形,门诊和住院部连做一体,中间是个绿意盎然的庭院。
肖母李凤琴在女儿的搀扶,护士监护下,庭院中漫步,她刚刚挂完吊瓶,躺了一上午要出外走走。庭院中三三两两的病人,或站或坐或散步。
医院安排了一间空病房,田家营子来的两名目击者中的一人,隔了玻璃窗辨认她们母女。
“你回忆一下,护士身边那俩人谁像前天晚上从大滨子家出来的那女的?”警察问“都不像!”目击者胡子拉喳,说话瓮声瓮气。
“你看仔细了么?哪不像?你说说――”于朗不甘心。
“反正,反正不像!就是不像!”这人笨嘴拙腮的,就这么一句话。
于朗还想说什么,杜队长挥挥手,招进下一个。这个是女的,四十多岁吧,脸上挂着精明,嘴唇薄薄的挺能说的样子――杜队长问,“麻烦你认一下,院子里这些人当中有你前天晚上见到的那女的么?”
“我这双眼睛记人贼准!她在我就能认出来!”这位大婶不是照警察的话做,而是接上话茬聊。
“这里头女的,一、二、三……有七个,轮椅上的老太太肯定不是了!推着她的小姑娘也不是!”没人聊大婶自己聊,聊自己的内心活动,“还有一个是护士吧?也不是!她身边那娘俩,呐,是娘俩长得多像,还那么亲热――”
说到肖田母女了,于朗的心提到嗓子眼儿,可话痨的大婶偏偏停顿了,于朗恨不能伸手把她嘴里的话掏出来!
“也不是!还有那边的扫地的,和做*的胖子都不是。没有那个人!”
“大婶您仔细看看,就护士边那娘俩,不是么?”于朗迫不及待跳出来了。
大婶很重视警察的提醒,趴在玻璃窗上闭紧嘴睁大眼睛很是努力的辨认一番,最后没说话摇摇头。
这位大婶回头见两位警官一个神色严峻,一个面露失望,为没帮上忙心中忐忑,“要不,你们再找几个让我认认?”
于朗给这句话说得不知该哭该笑,“大婶,您肯定这里没有了是吧?”
“要是她们没走动,我还不敢这么肯定!咋这么说呢?因为我前晚儿见的那女的走路像男的!”
“男的!”于朗同杜队交换了一个诧异的眼神,“那会不会就是男的?”
“不会!不会!穿着裙子呢,我还能看差吗?”
杜队转身出病房,交待门口的下属送目击者回田家营子。这一趟白折腾了!
于朗追着队长讨个究竟,“队长,就这么算了么?”
杜队长站下脚,看着于朗面露难色,欲言又止。
“虽然没有证实,可是我说的那些疑问还它们之间若隐若现的联系,都是明明白白摆在那里的!”于朗把自己的理由说透,“这里面大有内容可挖!”
“草蛇灰线,伏脉千里!小于,如果这是个电视剧的话,肯定很有看头了!”杜队转身又走,边走边说,“可我们是现实中办案,刘丽英(大滨子媳妇)案定性为自杀,证据充分!田老汉自杀未遂李凤琴母女确实有纠扯不清的地方,可是我们的证据不过硬!你又凭借想象把两起案子归并同类――”
“这就需要我们投入力量去找证据了!”于朗抢了一句。
杜队长又站下,盯着于朗脸色变换一阵才说:“我们人手紧,这你知道,但我也不打算就此放弃。小于,你在这案子上投入了不少精力,还有自己独到的想法,不如就由你来盯着!”
“这我行!队长。”于朗振奋,“我可以对李凤琴母女采取什么措施?我是说现在,就这么散放着么?”
“不好再采取什么措施了!她不是正住院么,你到是可以从医院方面想想办法,让医生拖她个十天八天的。母亲住院,女儿也拖住了!”
于朗迟疑,“队长,这招有点那什么――”
杜队长又走,“那什么?那什么!我这是替你出主意想办法,你小子别狗咬吕洞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