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还放着一件莫桃的玄狐褂子。黑毛上落着一层霜,珍贵得很,竟像是留给他穿的。他知道莫桃照顾他可也很照顾莫天悚的感受,一路上看他挨冻也没做什么,正有些诧异,院子里传来震天的喝彩声。平时吹点风无所谓,此刻伤病交加,且还有很长的路在等着他,罗天迟疑一阵,还是披上褂子才慢慢走出去,便见莫天悚和莫桃正在对打。费家所有人,包括来上工的伙计都在一边喝彩。
看见罗天,莫霜飞第一个跑过来问:“罗伯伯,好些了吗?”
罗天点点头:“好多了!你爹不管做什么都是当世数一数二的,医术也是数一数二的。”
莫霜飞便很自豪地笑了。罗天却笑不起来,见莫天悚和莫桃也都收手亲亲热热走过来,暗忖人家毕竟是兄弟,不管再怎么闹,不过几天时间也就过去了,不像他,唯一的亲人大伯不管他不说,师门也不管他,孤零零孑然一身跟着莫天悚挨冻受气,鼻子酸得很。
莫天悚眼睛有毒,一看笑起来,大声道:“喂,你该不是又想大哭一场,挑唆得小永再给我一刀吧?这次的事情算是我不对,在这里我当着费师傅的面向你认错。若我们能找到红玉扳指,让你全权处理。你也就别和我计较了。霜飞,快去给你罗伯伯把药端来。”
莫霜飞答应一声,跑进厨房。罗天非常意外,扭头朝费五德看一眼,明显很巴结莫天悚,只是不敢随便出声而已,低头道:“这事主要还是怪我,不该说都没说一声,就把二小姐从云南带来京城。该我向你赔罪才是。幸好你大人大量,还肯施以援手,我不知道该如何感谢你才好。”
莫桃最不喜欢听这些言不由衷的场面话,忙道:“行了,不管谁对谁错都过去了!罗兄,天悚担心倪可。我们给你雇好一辆马车,一会儿吃过早饭就上路,你有没有问题?”
罗天其实还虚得很,只是不肯示弱,不过他也实在是伤心,郑重地道:“有天悚在,当然没问题。以后你们别再叫我罗天。罗天早就让皇上杀头了,现在江湖上只有空竹和尚。”
早饭很丰盛,还特意给空竹开小灶熬的燕窝粥,菜也专门做有素菜。费五德家里还吃不起燕窝粥,且整个昭仁镇恐怕也没人家能吃得起这个,空竹背着人问莫霜飞才知道,燕窝养胃,镇子上又没卖的,这是袁叔永跑了三十多里地,从一个员外家里弄来的。因为莫天悚说空竹坐牢的时候饿得太狠,把胃气伤了,出来后人参一类的补药又吃得太多,导致肝火克脾土,胃气始终不健,饮食不养,伤才好得那么慢。三玄岛是逃难出来的,带的好药数量极为有限,徒斛的确是全部带去海州府。但无涯子敢于如此做,却也是因为那日在无相庵的禅房,莫天悚并没有如无涯子开始猜测的那样出手动粗,从而认定莫天悚会替空竹治伤。空竹听后不知道是个什么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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