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责审案的大理寺卿左仕路第一道命令就是逮捕云南计吏。过堂一审,计吏居然说他也是丢了空白文册,还没来得及报案,他就被抓了。
如此胡言岂能让人信服?少不得挨一通板子。计吏瞥见莫桃也在人群中听审,无论怎样受刑,都是一口咬定空印文册的确是丢了。左仕路同样也看见莫桃,一拍惊堂木要上重刑,奈何盛桢和虞亮一起反对。左仕路无奈,只好先收监,择日再审。
计吏刚进牢房,就看见莫桃已经等在里面,扑过去跪下大哭道:“二爷救我!小人真不知道那本账册是怎么回事。”
莫桃淡淡道:“你先别哭。若事情果真和你无关,朝廷绝对不会冤枉你。为何事情过了一天你才发觉空印文册不见了?”
计吏惨然道:“其实第二天去户部的时候小人已经发现空印文册不见了,可是小人刚一进户部就发现户部不少眼睛在盯着小人,心里害怕得很,很犹豫去不去报案。没等小人做决定,范大人已经上本参奏了。”除补充户部的一点事情外,其他和公堂上说得差不多。
好在莫桃不象公堂上坐着的那三个人,相信计吏说的是实话。估计这是杭诚发现账册有问题,嘱咐亲信注意计吏的情况,造成如此误会,否则事情不会如此被动。轻声问:“按照惯例,账簿应该是全部结项完成才会交上去对不对。云南的账目完成了吗?”
计吏长叹道:“就是还没完成,小人才紧张。大前天小人回驿馆的时候空印文册都还在。第二天早上走得匆忙,就没检查包裹,直接去了户部。刚到户部,就听他们说云南的账簿不见了,然后就听说账簿在杭大人那里。小人还以为是杭大人特意拿去的呢!二爷,小人是冤枉的,你要帮小人做主。”
莫桃喃喃道:“你是说晚上空印文册还在,早上就出现在杭大人的桌子上?”
计吏点头。莫桃又问几句,也问不出什么名堂,便回去了。找来谷正中一问。户部他也不敢随便进去,可是驿馆来来往往的人很多,又天南地北什么地方的人都有,有陌生人出入也不会引人注目,同样是去驿馆下的手。
莫桃暗忖若云南计吏没有说谎,就是有人偷去空印文册连夜填写后送去户部的。驿馆应该是一个突破口。大官进京带着不少随从,一般都有单独的房间,甚至有单独的院落,可计吏不过小吏,是好几个人住在一起的,下手的机会应该很多。便令谷正中重点调查驿馆情况。
可惜驿站也察被最近的紧张气氛所笼罩,进出都要盘问,谷正中去好几次,怕引人注意,都没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两天后已经是腊月十二,三司查出云南账册是夹在其他账簿里被放在杭诚桌子上的。年底账簿堆积如山,竟然无法查出是谁把云南账册夹进去的。案件一时陷入僵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