翡羽道:“曹元督也赞成,但元宰反对。三爷,你放心,孟宫主令出如山,不会再把我调走的。”
莫天悚想的事情远不是如此简单,孟道元的用心他不清楚,但雪笠和曹蒙甚至孟绿萝的用心再清楚不过,用翡羽就是打击梅翩然的,而林冰雁能把事情说得如此清楚,不外也为打击他们,只说明梅翩然的处境真的不太好。可如果林冰雁说的都是真的,莫天悚还是非常伤心,喃喃又问:“我的脸皮给了孟道元,那我脸上的是从哪里来的?”
林冰雁急道:“天悚,你不能再说话,会影响伤口愈合!你这张是梅姑娘弄来的!”
莫天悚一呆,轻声道:“妖就是妖!”果真再也不出声。他自己也是医生,知道植皮要想成功必得用活皮,忽然想起家里那一大堆精美的皮裘,哪一张不是从动物身上扒下来的?下定决心,日后再也不穿皮裘!
饶是林冰雁医术天下无双,在做手术之前又在动物身上做过多次试验,植皮也绝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莫天悚从心里到身体都不愿意接受这个外来的“脸皮”,林冰雁想尽办法,熏蒸敷饮,效果始终也不很好。
好在天一功疗伤效果极好,孟道元每日都会来帮助莫天悚。莫天悚开始还很抗拒,后来察觉出他的功力仅有莫桃四成,但非常用心,每次必倾尽全力,两三天后到也接受孟道元,伤口迅速好起来。只是实在伤心了,自那日问过林冰雁,再没有出声说过一句话。幸好除孟道元外,再无其他人过来,而翡羽和林冰雁都极为用心,照顾得无微不至,莫天悚不用去应付那些讨厌的人,总算是还保有一份清净。
匆匆间已是一月过去。林冰雁早上过来就帮莫天悚拆去眼睛上的纱布,笑着道:“已经好多了,日后可以不用全部包着。”
莫天悚做了一个月躺在床上的瞎子,睁眼就到处打量这个他已住了一个月的房间。光线昏暗,所有的窗子都用厚厚的窗帘挡住,家具全用紫檀制成。左边高几上一个周鼎样香炉,右边高几上是一个青花观音瓶,内插一大束鲜红的时鲜花卉。窗下一溜四张椅子,都搭着淡青撒花椅搭。莫天悚收回目光,见他盖的被子也是很讲究的石青团蟒图案。记起和孟道元一起吃的那顿饭,犀角做杯,碗盘胎质灰白,釉质如脂似玉,清澈碧绿,竟然很像是秘色陶瓷。暗忖飞翼宫没有铺金镂银,还真是处处透出富贵,淡淡道:“可是曹横今天要来?”他久不开口,这一开口自己都吓一跳。声音涩哑低沉,完全没有从前的模样,知道是林冰雁用药物熏蒸之时,药物从口鼻吸入,把嗓子也弄坏了,甚觉凄凉。
林冰雁自然也知道这些,心里同样难过得很,费了老大的力气才忍着没有叫出来,扶着莫天悚坐起来,勉强笑着道:“没想到你缠绵病榻,受尽折磨,心思还是这样缜密!”
曹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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