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长雍失笑。接过小丫鬟递来的热毛巾,擦了擦手,又接了另外一块毛巾,等着金穗洗完手亲自递给她。
金穗白了他一眼,小丫鬟们“环伺”,他却这么不庄重。
姚长雍欣然笑纳,金穗暗道,这人的脸皮越来越厚了。
锦屏摆好青花瓷筷托和银箸,掩嘴轻笑,面含得意:“四爷可真不该安心,那春芽儿再会烹茶,没有小翠烹的好,再会画画,也入不得四爷的眼。既然入不得四爷的眼,可不是碍了四爷的眼么?”
“好了,跟说绕口令似的,”金穗赶忙岔了话,锦屏的胆子越来越大了,连姚长雍都打趣起来了,而且得意洋洋地炫耀,两个连通房都做不上的丫鬟被打发了,有什么好炫耀的,道,“既然世子妃派了丫鬟来伺候四爷,四爷在内院的事在这院子里便不是秘密,你交代青凤仔细些,莫让外面的人钻了空子。”
锦屏懂得适可而止的道理,她就是觉得金穗回击郑文婷回击得很漂亮,而且她跟金穗混熟了,自然就偏着金穗了,不希望姚长雍收通房纳妾啊之类的破坏这份令多少女子艳羡的和美。
她应了一声,见金穗还有话说,没有立刻出去。
金穗想了想,道:“这里虽说不比伯京冷,到底是冷的,打两壶酒给青凤他们热热身,但是要记得不可贪杯。”
“是,青凤他们肯定要高兴坏了。”
姚长雍和金穗坐下,金穗夹了两筷子菜,便让丫鬟们代劳了。
默默用完饭,姚长雍回到桌案边上,这时候已经点起了玻璃宫灯,他动了动三阳开泰镇纸的位置,回头状似聊天地问道:“和世子妃说了什么?她可是恼了?”
金穗唇一抿,挑起眉梢,把自己的话重复一遍。
姚长雍放下镇纸,背着的双手攥了一把汗,站在玻璃宫灯旁问:“你真这么想的,我若是纳妾,你便会和离?”
宫灯发出柔和的黄光扑打在姚长雍墨绿色的袍子上,他个子很高,脸色反而看不清,唇角的弧度似有还无。
金穗辨不清他的神色和语气,总觉得那灯光太柔和,把他的脸和声音藏在了阴影里。她有些恍惚,等反应过来时,人已经不由自主地起身,走到姚长雍身前。
她被自己的反应吓了一跳,掩饰性地去瞧桌案上的画,是一树红梅,树下零落摆了几块怪石,一女子站在窗户旁,手里捧着精心剪下的红梅,双颊艳如红梅,双眸宛若春水,玲珑琼鼻低头轻嗅,菱形唇角微微勾起,带着几许情意。
她一怔,细瞧,这女子的脸不就是她每天早晨在镜子里看到的脸么?
金穗始才知晓这画中人正是她自己,不由地红了脸,暗暗啐了一口,这般初恋小女儿有的神态,怎么会在她脸上?不会是姚长雍自己想象的吧?
正要嗔责两句,姚长雍从背后环住她,一把推开窗子,一股子冷风呼地吹来,又被屋内的热气融化成暖风,热热地扑在人脸上,带着寒梅的冷香,尤其是她身后的那股蠢蠢/欲/动的热气带着令人不安的躁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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