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
看着女子微微松开了的手,思晨才稍稍松了口气,倒也不跟她废话,略装镇定地拖着男子,快步走出荒林.....
男子身形高大,思晨一个瘦弱女子搀扶着他,当真有些费力。
再加上此时男子已失血过多,似醒非醒,根本无法走路,只得她硬撑着往前走。
一路下来,她早已气喘吁吁。
几经周折,费了好些力气,思晨才赶到栓着马儿的地方。
虽然暂时脱离了危险,但思晨也无暇顾及男子身上的伤势,只是随意从身上衣物扯下一小段包住他的伤口,便翻身上马,让男子坐于她身后,扬起鞭子绝尘而去。
直到抵达城郊的屋子,思晨才放松了一直崩着的那根神经。
想起荒林里的那一幕,她当真有些后怕。
刚才撒向女子的软筋散,原本是她为了防范野兽自行配置的,药效虽然强劲,但也只能耐半个时辰,而女子武功高强内力深厚,若强行运功冲散药效,也未尝不可。
她刚才所说的药效能耐两个时辰,运力便会血管爆裂而死,都是些缓兵之计,也是无稽之谈。如若刚才那女子发现什么,或者自行运力,追上来那也是轻而易举之事。
翻身下马,思晨有些手忙脚乱地想要扶着男子下马。
无奈力道不够,男子几乎是毫无知觉地一落而下,重重地压在她身上,两人一上一下倒在地上的模样甚是狼狈。
费了好些力气,思晨才推得开他。
这一推开,才发现,男子呼吸急促得厉害,唇色因失血过多泛着苍白,而刚才帮他止血而围上的那团白布,已是触目惊心的血色。
只要微微一动,腹间伤口上的血便呼之欲出.....
思晨想着,现下要先帮他止血才行,否则这样下去,男子定没命不可。
顾不得其他,思晨只得再次撑起男子进屋。
又费了好些周折,她才把男子安顿在了她平日里休息的睡房里,自己又辗转去了地窖取来些瓶瓶罐罐为男子止血。
顾不得男女有别,她从容地解开男子的衣衫,动作轻巧熟练地为男子清理了伤口,再取白色粉末敷在伤处,继而用干净的绷带包扎。
耗费了一番功夫,伤口总算处理妥当,血算止住了,但男子早已陷入昏迷之中。
看着昏睡中的男子,思晨出于本能地触碰了下他的额头,感受到手背传来略微发烫的温度,思晨有些担心地皱了皱眉头。
男子现下如此虚弱,若是伤口感染导致高烧不退,那就有些麻烦了。
为了能保住男子的性命,思晨又是一番翻箱倒柜,把地窖箱子里能用的草药都拿了出来,继而进而灶房煲药,趁着煲药的嫌隙,又打了一盆清水,为男子简单的擦拭了身子。
折腾了大半天,喂完男子吃药后,有些累的她才伏在睡榻旁的圆桌上,昏昏欲睡......
醒来之时,已是日暮西沉。
漆黑的夜色像水墨般在天际渲染开来,漠城的日落,来得快,去得也快。不过一会,整个苍穹便是黑乎乎的一片。
屋里没了日光,也陷入一片暗淡。
思晨向来有些惧暗,她摸黑取来好些烛火,把屋里点亮,连灶房这种夜间并不常出入的地方也不放过。
整室的烛光,映得屋子满堂光亮,流光溢彩。
借着莹莹烛光,她走向躺在床上的男子,手依旧附上男子的额头,直至确定了男子已没有发热的迹象,伤口也不再出血,她才微微松了口气。
烛光下,男子依旧昏睡,思晨有些失神地打量着他,思绪越飘越远.......
眼前的男子,长得虽说不上貌若潘安,但也是难得一见的美男子,脸孔轮廓分明,五官如精工细作般俊美。
和那个被她毒死的短命夫君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一想起那段不堪回首的过去,她的心里就有些透不过气的烦闷。
但回忆却如同梦魇一般,一钻到空子,便侵上她的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