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头西移,余晖浇在司记司冰凉的墙壁上,暧昧昏沉,整个空气里都涌起一股轻薄的血意。
杜嘉宁斜靠在雕花绘色的廊壁上,一头乌黑的头发散落,足足抵到腰间,直露了巴掌大的脸,凄哀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春晖堂。
这名字听起来像哪位妃嫔的居所,可确确实实是司正司的审讯室,但是又不同于一般审讯室,能够进来这里的罪人都是些有身份、或者与皇上谈得上情面的人。
杜嘉宁冷笑:典正把她安排在这里,看起来,真是费了一番思量。
“谁在哪里?”
杜嘉宁低头的一瞬间,瞥见厚重的帘幕之外,有隐隐绰绰的的人影。
没有应答。
杜嘉宁收回目光,自从醒了之后,总觉得神志有些恍惚,看人看物总觉得有两重影,耳边亦觉得常有人呼唤。
这样糟糕的身体情况,典正是全然不知的。太医诊脉言说无事,若是从前,杜嘉宁断然是不会怀疑,可是现在,她疑心这位太医是宫中哪位娘娘的人。
她分明病得严重,需要立刻救治,却偏偏告诉众人她无碍。
杜嘉宁一手搭在自己的脉搏上,跳动急促,很不稳定。她又伸手探自己的额头,似乎要比寻常温度低一些。这样想着,竟然觉得胸口一阵气闷,心里似乎被什么东西塞住了,怎么都呼吸不上来。
“有人么?”杜嘉宁攀扶着廊壁,站起身来。她这一声气短,帘幕之后,出现明显的晃动。
难道在这里,还有人监视她?
不会的,若是监视,怎么会做出这样明显的动作。杜嘉宁探出脑袋,轻手轻脚靠近帘幕,水流般畅滑的帘幕自上而下垂下,厚重**,这后头有什么?
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声传入耳中。
杜嘉宁几乎以为自己失了神,仔细听听,室内又一如既往地安静,只有自己紊乱的心跳声,“你在后面?”
她紧张地问。
因为忽然意识到,自由出入春晖堂,乃至整个皇宫的人,只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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