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遵皇上吩咐,臣定当尽心竭力,不负皇上重托。”
悦帝沉声点头,待到杜嘉宁退下,他仰起脸,沉思片刻对周方说:“去安排。”
功名阁外寒风呼啸,冰冷的漆金纹龙圆柱挺立。
从前眼巴巴算日子想着来一趟,见他一面,此时却一刻都无心待下去。杜嘉宁紧了紧外罩的紫色小袄,从功名阁最上头一层台阶走下去,却见宓妃被宫人扶着迆迆而来,鸾凤钗翠,长裙及地,通身气势慑人。
杜嘉宁避让与一侧,躬身请安。
不想,宓妃却忽然停下身来,睨了她一眼,幽幽道:“好了伤疤忘了疼,看来是教训不够。”
还是九州宴的事,杜嘉宁心中愤愤,却不敢反驳。
此处是功名阁,寻常嫔妃根本进不去,只见宓妃遥遥立于门前,不会儿便有小太监掌门请进。宓妃进入,身边的姑姑留在外头,杜嘉宁看一眼,她居然下了台阶,向自己走来。
“大人安好,宓妃娘娘近来得了一宗卷,想请大人前往丽欣宫帮忙品鉴。”
“微臣近日协助彤史女史的交接工作,怕是不得空,误了娘娘的事。”杜嘉宁瞧了一眼那姑姑,生的眉目精明,吐字清晰,不禁又道:“宓妃娘娘冰雪聪明,岂是我等凡夫俗子可以拟之,实在是不敢有辱娘娘圣听……”
“今日未时,奴婢在丽欣宫等大人。”姑姑打断杜嘉宁的话,带着不容拒绝的口气说。
主仆一气,传言不虚也。
“容我回去准备准备。”杜嘉宁见躲不过,便应了。
迟早要面对着这些,何不从容些?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况且就算自己言行再慎,总会被有心人挑出刺来。比如这次,宓妃明显是上回吃了亏,要讨回来。早知如此,倒不如不避让请安,快速溜走得了。
杜嘉宁在女史院内翻腾,护膝,护腕、护背、润肺润心的茶水、丹药,从内到外武装好之后,苛刻的看了眼铜镜-中的自己--气色如常,四肢健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