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夜色。
“赫连懿,朕知道你在里面,滚出来。”皇帝的低吼声涤荡在山涧,惊得树上的积雪扑簌簌往下落。
赫连懿浑身一震,体内叫嚣的欲.望瞬间熄灭,他不悦地皱眉,气急败坏地跳下床,胡乱穿好衣衫后,打开窗户,冷冷觑了眼不远处的人马。
云雾小筑周围用五行阵法布局,一般的人不会轻易闯进来,皇帝突破了山路上的重重防护,仅剩下最后一层不敢轻举妄动。
皇帝裹着厚重的狐裘,佝偻着身子四处询问,他的前方,打头阵的禁卫军死伤无数,鲜血在雪地里汇聚成浅浅的河流。
“不愧为大昭国的皇帝,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找到本门主。”赫连懿看似夸赞的话,无不张扬,透露着讥讽的意味。
皇帝气的吹胡子瞪眼,“赫连懿,今日便是你的死寂,朕倒要看看你还能笑多久?”
“本门主拭目以待,你要能跨过来,再口出狂言不迟。”赫连懿冷哼一声,砰的将窗户关上。
他转身时,楚姒清已经穿戴完毕,她翻身下床,腿间立刻呈现撕碎的痛感,双脚刚沾地,就虚软地倒下去。
“清儿,别乱动。”赫连懿掠到她跟前,将她及时扶住。
“不要碰我,脏。”楚姒清抵触地推开他,眼底尽是嫌恶的神色。好脏,她再也不干净了,跟过两个男人,如何配得上纯净如梨花的君墨?
好恨,好恨!恨自己的无能,恨命运的捉弄。
“清儿,听着,我会带你出去,不许胡闹。”赫连懿神色是不多见的凝重,将她押回床上坐稳。
“放开,是君墨,君墨来救我了。”楚姒清哪里肯听他的,疯了一般作势冲出去。
“回来!”赫连懿骤然低吼,几步上前将她卷入怀里,毫无避免的,一只火箭从窗纸射进来,刺进他的肩膀里。
“嘶。”赫连懿闷哼一声,利落地将箭拔下,幽深的眸底渐渐聚集杀意。
“赫连……”楚姒清抬眸,满是不解地看向他,明明是恨之入骨的男人,可一次又一次用血肉之躯为她挡下危难。
“清儿,别怕,我们都会安全离开这里。”赫连懿不顾伤痛,反而柔声安慰受惊的女子。
楚姒清心中五味杂陈,甚不是滋味。
屋外,皇帝手中的第二只火箭继续射出,“统统放箭,朕要他赫连懿葬身火海。”
“皇上,太子妃还在里面。”慕容君墨的亲信跪下恳求,“若是七爷知道了……”
“他能知道什么?朕大可告诉他,是赫连懿杀了楚姒清,如此一来,岂不一举二得,除掉两个祸害。”皇帝阴狠地说道,火箭嗖的射出。
千百只火箭瞬时将云雾小筑淹没,熊熊大火呼哧燃烧,惊扰了这个原本宁静的夜。
屋内,赫连懿手臂不断滴血,他置若罔闻,披着护甲将女子挡住,双脚卖力地瞪着地板。
地下有一道逃生的机关,许是常年不用,如今打开费尽心神。
楚姒清默然地看着男人忙活,忙的满头大汗,鲜血直流,她依旧狠着心肠没有帮忙。
火势越发汹涌,浓烟滚滚,楚姒清经受不住,腿一软,身子跌入男人怀里。
赫连懿冒着危险,卷来盆架上的湿巾,搭在女子鼻口上,“清儿,忍一忍,马上就能出去了。”
他将她搁在地上,继续不顾一切的撬着地板。
楚姒清意识渐渐模糊,最后一瞬,得见的是男人恐惧的黑瞳,“清儿,请你撑着,求你了。”
火势一直持续到天明。皇帝的随行的人也破解了五行阵法,“皇上,可以过去了。”
“恩。”皇帝点头,迫不及待地迈步上前。
小木屋毁于一旦,残肢断垣逶地,黑漆漆的木桩散着热气,然,搜遍了所有的角落,并未找到人的尸首。
“混账!”皇帝一脚狠踏在地道口,“立刻传令下去,即日起,全力缉捕赫连懿,若谁能拿到他性命,赏银百万两黄金。”
一夜的奔波劳累,加之眼睁睁看着赫连懿溜走,皇帝急火攻心,身体一歪,昏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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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姒清醒来时,入眼是慕容君墨欣喜万分的俊颜。
她动了动干涸的唇,声线沙哑如同破鼓,“君墨……”
“清儿。”慕容君墨眸光交织着痛楚之色,伸手轻轻描绘她秀丽的眉眼,“对不起,清儿,对不起。”
楚姒清只觉得自己肮脏无比,她抵触地挪开身子,“别,别碰我。”雪白的肌肤破出被褥,一片触目惊心的爱痕。
慕容君墨绕是再做好心里准备,依旧压不住胸腔里的恨、怒,“清儿,清儿,我发誓,一定会手刃赫连懿,让他跪到你跟前认错。”
全怪他的无能,竟让自己心爱的女人、妻子遭受如此折辱。
“君墨,君墨,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是我啊。”楚姒清呜咽出声,眼泪再都止不住。
她裹住被褥,娇小的身子蜷缩在墙角,明眸里再无往日的光彩,一片死寂,她喃喃说着,悔恨,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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