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楚姒清整个人仿若被抽干了所有的气力,一双明眸黯然下来,她呆若木偶,怔怔地凝着眼前的女人,被堵的哑口无言。
馨儿,梅儿,昨夜,他们滚在一起耳鬓厮磨时,他也这样喊了,她不以为意,深信将来某一天,他嘴里只会喊她的名字,清儿……我的清儿……
楚姒清只觉得周身被笼罩上一层寒意,那悸动的心再都暖不起来。慕容熠尘,不是她该去招惹的男人,她怎么就意识糊涂了,因为内心太过寂寞吗?轻而易举地陷入他温柔的情网里,在滔天的谎言里弥足深陷,不能自拔丫。
她痴了,傻了,眷念那抹温存,将他跟完美的阿洛相比,以至于伤地体无完肤,成为天大的笑柄。
“将孩子解决了,或许尘顾念旧情,封你个侧妃什么的,一生荣华享之不尽。”梅妃艳艳红唇似是吐着信子的毒蛇,残忍的步步紧逼。
“够了!要羞辱我,你已经达到目的了。”楚姒清苍白的脸容无一丝血色,强撑着最后那薄弱的信念。
“楚姒清,你爱尘吗?如果真的爱,就自己动手,除掉尘的后顾之忧。”梅妃踱步走到她跟前,将锋利的匕首晃了晃。
“你疯了吗?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楚姒清下意识地护住腹部,竟觉得眼前的女子那般可怕,狰狞。要证明爱他,就得扼杀他们的孩子吗?她做不到。
“不明白,那我就让你明白些,还记得五年前,四王府里一位侍妾,偷偷将避孕药给换了,费尽心思地要怀上尘的孩子,结果小腹刚刚隆起,尘就赐了她杖刑,直至将孩子打掉,那血腥的一日,我至今难忘。”梅妃缓缓道,故作痛心道媲。
“不是的,尘不是这样的人,他怎么会残忍杀掉自己的孩子?你胡说,夏沁梅,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不会相信你。”楚姒清连连摇头,不愿相信那可怕的事实,明眸里沾染了朦胧的雾气。
“你了解他吗?你跟他认识多久?真是好笑。”梅妃挑开天窗说亮话,“对了,即便我不动手,尘也会亲自动手,因为皇上不会放过他,不会留下觊觎皇位的后患,这个道理你难道不明白吗?亏得你自诩聪慧过人。”梅妃扬声道,讥讽而笑,笑的得意又满是不屑。
楚姒清死死咬着唇,努力让自己站稳,“即便你说的是真的,我也决不容许任何人伤害我的孩子。”她坚定地说着,心钝钝的痛,似是被铁钩子在狠狠地抓挠,难受地几欲窒息。
是啊。他们才认识多久,她了解他的野心吗?
他放着那么多佳人不要,偏偏看上她这个脾气臭的丑女,她曾经以为自己是特别的,原来真相如此残酷,是谎言,是背叛,是天大的讽刺。
楚姒清按住那钝痛的心,木然转身,不愿再理会那个得意洋洋的女人,然,她刚刚走了两步,就觉得双.腿发虚,眼前陡然一黑,片刻的失明,让她一下子落于下风。
香炉里燃了特质的麝香,她怀孕的身子敏锐力大不如从前,等明白过来时,为时已晚。
梅妃将她狠狠撂倒在地,将匕首递给她,“自己动手,听着,这是尘的意思,你若不信,可以大声地喊啊,他就在隔壁不是吗?他内力深厚,定听得见,让他来救你啊。”
“不,不要……不要伤害我的孩子。”楚姒清绝望地喊着,猩红着眸子。
“楚姒清……我也不想的,对不住了……要怪就怪你命不好。”梅妃凤眸里沾染了几丝愧色,心一横,强迫地让楚姒清握住匕首对准那小腹处。
“不!尘……救我…….救救我们的孩子……”楚姒清痛苦地嘶喊着,拼命着挣扎,仿若置于可怕的炼狱,怎么逃都逃不过。
偏殿与正殿,那么短的距离,她喊得撕心裂肺,天昏地暗,隔壁的男人却置若罔闻,他不可能没听见,他真的要放任夏沁梅伤害她的孩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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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过了多久,楚姒清放弃挣扎,是无力挣扎,小腹被刺破一道浅浅的口子,麝香毒侵体,双腿间温热猩红的血浸透了她的裙衫。
艳艳的,妖娆蔓延,好似盛开的红梅,又好似碎裂的心房,一片片,一点一滴,再都难以愈合。
楚姒清虚弱地躺在地上,明眸里一片死寂,浑身都痛,巨痛,却不及心底那痛的万分之一。
她脑子里是空白的,努力让自己清醒,自欺欺人地以为这不过是一场可怕的噩梦,梦醒了,尘还是爱她的,孩子也在。
“呜呜……”她终于承受不住,颤抖着低泣起来,泪腺不再干涸,滚滚热泪蜿蜒过她苍白的脸颊。
原来,哀莫大于心死,她能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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