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菲说:“白班长在部队找了十年的黄金,十年来一支守在钻井下,天长日久隆隆的机器声伤害了他的听力,目前他的听力不如平常人的十分之一。但是白班长的耳朵却是宝贝,他能听得出钻头在地下运行的情况。打井找黄金最怕的就是钻头断在井下,钻头都是金刚石做的,都是从国外进口,每根要几十万美元,白班长的绝活就是能用钻机把断在井下的钻头重新找上来。十多年来白班长总共找上来断的钻头十几根,为国家挽回了几百万美元的损失。”
陆良奇怪地问:“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
肖菲自豪地说:“是他们部队上的领导来看望他的时候告诉我的。”
陆良望着白令波面满皴皱的脸,心里由衷地敬佩,这是人才啊!而且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肖菲又说:“白班长的听力出现问题以后,部队为了照顾他,要把他调往机关,但白班长已经习惯了钻井的生活,硬是放弃了回机关的机会。”
陆良冲白令波伸出了大拇指,说:“白班长,你真的是太不容易了,你是我们军人的骄傲。”
白令波不无遗憾地说:“现在听力真的不行了,部队给我下了强制离开岗位的命令,我真的是不舍得啊!守在井台我就能发挥价值,离开了我就成了废人一个,什么都干不成了。”
陆良安慰他说:“话不能这么说,你已经体现了自己的价值,到哪里都是工作。”
白令波痛苦地摇了摇头,说:“不能在井台工作,我还在部队干什么?所以我已经交了退伍报告,年底准备回宁海工作了。”
陆良理解他这种心情,就好比战士冲锋时丢了自己的枪,对于一个热爱自己工作岗位的人来说,那种滋味生不如死,只能安慰他说:“这样也好,可以照顾家。”
白令波说:“是啊!这几年亏欠家里太多了,也好借机做一下补偿。”
陆良问:“怎么没见嫂子来照顾你啊?”
白令波说:“她去年下岗了,找了一家超市当收银员,头两天为了照顾我,假都已经休完了,所以这两天来不了。”说完望着肖菲说:“这几天还多亏了肖大夫对我的照顾,真的是谢谢啊。”
肖菲说:“像你这样的英雄,能有你这样的病人是我的荣幸。”
陆良陪着他说了一会儿话,白令波有些疲惫,说着说着竟然睡着了。
陆良拉着肖菲走到外面,问:“哪里有超市的,我去给他买点营养品。”
肖菲说:“后面就有,我陪你去。”
两人到了超市,陆良买了一大堆补品,肖菲说:“白班长挺可怜的,家里又不富裕。”
陆良想了想,说:“我偷偷塞给他点钱吧!就当战友对他尽一点微薄之力了。”
肖菲点了点头,不好意思地说:“我把你叫来让你破费了。”
陆良笑了笑,说:“那有什么?在你身上少花点钱就省下来了。”
肖菲说:“我什么时候花你的钱了,你花在我身上的钱还不如我花在你身上的钱多,你作的手机不是我买的呢。”
回到病房,陆良把两千块钱悄悄地塞进白令波的枕头下面,正当他把营养品放在床头时,塑料的包装发现的声响把白令波惊醒了。他望着陆良买的一堆东西,眼神里充满了感激,连忙起身推辞,但陆良摁住了他。
肖菲该下班了,临走时,陆良留下了白令波的电话,也把自己的电话留给了他,希望以后有机会在他困难的时候再帮他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