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的弟弟。这个屠夫想成为天下的主人,想拿着那块破石头称帝。我绝不会让他称心如意。我骗来的,是真货。在这块大地上传承上千年的玉玺。”
陈景初的拐杖横在膝上,双手握着,仿佛时刻准备挥舞起来保护自己。鹤慢像没察觉,自顾自说:“我们拿着那块石头又笑又骂,诅咒人们对它的迷信、对权力的迷信。我们喝了一整晚的酒,哭啊闹啊,狠狠地砸烂它。但是,这些天我回过神来,有些怀疑——在我手里碎成渣的那块石头,是不是真的?”陈景初没有回答。
鹤慢带着一丝受了背叛的失望,难以置信地笑出声,不住摇头:“陈景初啊陈景初!这世上还有什么是你没法仿造的?”
“有。”陈景初黯然说:“谢雨娇。”
鹤慢说不出话来,过了一会儿问:“那石头在哪儿?”
“你现在又想要它?那个‘权力的迷信’,终于能给你带点儿好处了?”
鹤慢挑了挑眉,若无其事地说:“我只是个贼,从来不代表正义。当初我要砸烂它,因为除此之外,无法疏解内心的怨怒。可是愤怒不能支撑人的一辈子。人需要更现实的东西,比如自由。”他叹口气,说:“大新暂时放我出了监狱,可是没有给我自由。我长得这么特殊,只要还在这个国家,就免不了受到纠缠。”
陈景初冷淡地问:“你打算把它献给罗素伦芦扬?”鹤慢仍然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反问:“不然呢?你想给谁?郑莲笑?方月衍?”
“我想把它留给未来。”陈景初神情平静,淡淡地说:“它是在人世逗留最久的玉器,是肉眼能看见的历史。只要看见它,人们就会感到,一千年来和它有关的人与事真实存在过,不仅仅是白纸黑字。他们会好奇,会想象,会感到自己与过去的联系——历史不再是一本书、一些文字,它能够穿过漫长的时光和我们相遇,每个人是无尽长河的一部分,和所有的过去融在一起。后来的人应该这样欣赏它,而不是跪拜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