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势,不容她打断,铿锵有力地说:“我既然知道苏小姐的身世,自然也清楚必定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大新只是不治罪,可也不会与复辟之家论起婚嫁。”她顿了顿:“至于为何发生误会,是龙惠院的事,必定会弄清楚另行处理。在那之前,苏小姐是待选之身,城中也有不少人知道红葵使只挑了你一个人报选,望你注意言行举止。”
她怕砚君没听明白,直截了当地说:“小姐到底是旧时官宦的千金,应该熟知礼义。抛头露面、混迹人群、私下授受、女着男衣这样的事,还是避免为好。”
砚君心想:我本来就不要嫁你们的王爷,言行举止还要为他们守节不成?如此一想,倒也明白方星沅在担心什么?当即微笑道:“女爵多虑了。兵临城下,我不过略尽绵力,不肯困死寓中而已。七爷借给我大氅,仅是同舟共济之义。有违圣人教诲的事情,我倒没有想过。”
方星沅也笑起来,不过笑得讳莫如深。“七爷的为人我当然知道。他不能容忍眼前有饥寒,管起闲事就不拘小节。见别人过不下去,卖掉自己的马去接济,也不止三四次。不仅管到底,过些时日还要返回头去嘘寒问暖。”
她不知道这时候该赞还是该叹,半蹙着眉头说:“在他而言,不过是古道热肠,可在别人,不免会错意。这种事情,总是女人容易想多,也总是女人伤心可怜。”
意思明白得很。砚君想:七爷仪表堂堂,桃花债肯定写了几大本,不知误了多少芳心,周围人实在看不下去了。她客气而疏离地笑了笑。
那是人与人交谈中一种标准的笑,很容易解读,代表“你说的是别人的事,跟我没关系,请不要化用到我身上,实在无聊”。方星沅也回敬了一个“你好自为之”的笑,以示话都说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