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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望(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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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有没有说,为什么要抓人?”

    “来不及讲。”曲安拂一把头顶的雪花,只拂了满手水珠,分不清是雪水还是汗水。“小姐,城里现在的境况,谁能说走就走?其中若有误会,要尽快向新任的查大人解释,否则……牢房里的苦头,可不是姨娘同令弟能扛住的!”

    “连墨君也被捉去了?孩子犯了什么法?”连夫人吃惊:“你刚才去景初的店里,告诉他这些了吗?”

    曲安依旧低着头不看她,喏喏地答:“全都告诉少爷了。少爷说他帮忙打听,但新换的查大人毕竟不是从前那位,不知道肯不肯通融。对了,少爷说,砚君小姐暂时不要回悦仙楼,先去他的店里。”

    连夫人想了一下,拍着砚君的手说:“那你就去吧。景初的办法比我多,在这地方上比我能耐大。”

    砚君望着纷纷扬扬的落雪,强迫自己那颗跳得很快的心脏慢下来。以她一己之力,绝无可能助金姨娘母子免除牢狱之灾。“事出突然,我们一家又要麻烦陈掌柜。”她说完承诺道:“倘若县官问罪,我们断不会连累夫人和陈掌柜。”

    连夫人笑道:“他不是那么容易受牵连的。”说着唤来轿夫,又对砚君说:“我陪你一道过去。”

    砚君道谢之际想起绵儿,向曲安说:“曲先生也要留神。我那总是闯祸的弟弟,今日同绵儿一道出门,结果又惹了乱子,至今不知道绵儿下落。”曲安的神色变了变:“绵儿?啊呀,那孩子又做了什么?难道是她害得小公子……”他说着说着阵脚大乱:“我这就去找找看。”

    眼见曲安毛毛躁躁地喊着起轿,连夫人打发珍荣去乘一顶轿子,自己携着砚君的手上了同一乘暖轿,似无意般问:“绵儿是谁?”

    “说是曲先生的外甥,喊他舅舅。”

    连夫人的表情似乎产生微妙的变化:“舅舅?”惊疑过后她陷入沉默。

    曲安是陈家的老伙计,她自然应该了解曲安的家世,口气中却完全不知道曲安有姐妹似的。砚君早疑心绵儿的身世古怪,可她不喜欢蜚短流长,当下将头一低。连夫人感慨良深地说:“世道乱后,人人都不再像从前那么简单,都有不愿人知的难言之隐了。”

    连夫人的轿子,窗上嵌着一块彩色水晶玻璃,不必开窗即可看见外面。轿子外,轿夫们踩出咯吱咯吱的雪声,除此别无其他动静。人们都知道今日楚狄赫人到处巡查,能闭门不出的都躲在家里。砚君望着染成彩色的雪景,轻声说:“世道安稳时,还不是一样有秘密吗?”

    连夫人在遐思中静了片刻,说:“砚君,我说句旁观者清的话――你是绝不惹是生非的性格,但你那位姨娘,和你性情迥异。她太大胆,又爱钱,这两项在如今的世道中,很容易出乱子。若是个男子,没准同我两个哥哥似的,趁势而起,奠定又一份基业。可是尘世给妇道人家提供的选择,与男子很不相同,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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