砚君身后。
金舜英随着两名官差一直走到县衙,这地方她来过一次,但今天却径直被带到后宅,让她有些害怕――在正堂是公事公办,到底有法可循,要带到后院去解决的,那就是私事了。她毕竟是个孤身女子,不敢托大说自己什么都能应付。
眼见一位面貌与查大人迥异的新大人走来,金舜英讷讷地道声“拜见大人”,因不知道大新的礼数,也没敢拿大昱的礼仪敷衍他。
这位新的查大人虽然面貌凶悍了些,态度还算谦和。但金舜英向他身后看,脸色立刻吓得苍白――漠然走在查大人后面的,正是七爷。“七、七、七爷。”她颤声又打个招呼,那位七爷却不理她。
查大人同七爷前后走到客厅里,两人自顾自地客气谦让,最后查大人坐在主座,七爷坐他旁边。金舜英立在他们面前,心想这回惨了,肯定是七爷为了讹诈黄金的事情,找她算账。看查大人同七爷让来让去那股客套劲,七爷必定是非同凡响的角色,查大人还不得重重地惩办她?
金舜英用力嘬了一下鼻尖,顿感眼眶发酸,哗啦啦的眼泪就落下来。“大人,愚妇冤枉呀!愚妇实在是无心之失,若早知道七爷的身份,别说一个水洗,便是七爷打碎愚妇浑身骨头,愚妇也不敢说半个不好……”
鹿知奇道:“你知道我是谁?”
金舜英急忙点头:“七爷必然是楚狄赫贵人当中最高尚正直、尊贵无匹、一言九鼎、大气仁厚的。自从拿了七爷的钱,愚妇心不能安,夜不能眠――凡此种种全是因为愚妇不知道行情,竟拿天价敷衍七爷。后来听说七爷不向我们追究此事,愚妇更是感叹七爷不拘小节、见识卓绝――莫说七爷不追究,便是狠狠地追究,愚妇也不敢有一丝半缕的抱怨。”
查大人听了半天没明白她在唠叨什么?以楚狄赫语问:“七爷,这是怎么回事?”鹿知笑着以楚狄赫语回答:“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事。你别理她,只管问你的。”
金舜英听不懂他们的话,更加心惊肉跳。
查大人清嗓子问:“你家里有位小姐,叫做苏砚君,对吧?”楚狄赫人不晓得避讳闺名,直截了当地喊出来,仿佛喊犯人似的。金舜英的心肝一颤,暗道:难不成是砚君犯了什么事?
查大人又道:“答话!”
“是……是有。”
“我看过你们一家的保书,只写着来自汲月县,前来完婚,受阻滞留。”查大人拿出了几张保书,蹙眉说:“这算得上可靠的说辞吗?本官还有诸多疑虑。你如实将你夫君姓名身世报上来。”
金舜英眼睛转转,心想现在打得天下大乱,你们总不能去汲月县翻查老底。苏牧亭有个自取的号“北园老叟”,于是金舜英信口道:“我家老爷是汲月县人,名讳北园,系当地望族旁支,本人并无一官半职,仅有祖上薄产。平日以教书为业,偶尔自制些字画来卖。”
鹿知正拿着一柄雪亮的小刀削梨,冷笑道:“胡说。”金舜英吓得一颤,心想他怎么看出来?
鹿知慢悠悠地问:“家境不丰,哪里来的青玉水洗?哪里来的老松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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