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转念一想,自己又是无处可退了。
曲安不知道她曾去集瑰堂变卖东西,只当她从连夫人口中听过,也不知道她曾同景初见过面,还以为她的犹豫是不好意思突然开口求人。曲安为人有点义气,当即说:“小姐人生地不熟的,恐怕找不到店面。我这就带小姐去。”说罢领着绵儿往门外走。
金舜英也跟着走,被砚君扯了一把。“集瑰堂就是要买你那个碎水洗的店!”砚君小声说。
金舜英略微吃了一惊。“可事到临头,也没别的主意了。”她眼睛转了转,又说:“既然陈掌柜为人质朴,我自有道理同他讲。你大可不要插手。”
“什么道理?”
“你不要问,问了又要挑剔我。”金舜英轻哼了一哼:“总之是对得起苏家门第的道理。”她说完紧走几步追上曲安,有一句没一句地打听起陈景初的事来。
曲安毕竟是多年的老江湖,岂有看不出的心思。一见她凑上来客套,就猜她必定还打着陈景初别的主意。他含笑看看金舜英,又看看砚君,以为自己能猜准,倒也没想到,金舜英的主意向来只跟钱有关。
陈大爷、陈二爷将连士玉告到县衙的那天,曲安也在外面旁听,知道砚君本是要同连远巍成亲的,却落到背井离乡、人财两空。曲安知道陈二爷满肚子怨气,他应该与二爷同仇敌忾,但曲安心里却有点赏识这女孩儿的脾气。恰好陈大爷家的公子因为种种缘故,至今仍无意婚配。孤男寡女恰凑成双,曲安便热心地多说了几句。
金舜英由此知道,陈大爷的公子今年二十三岁,为人文雅热忱,自幼喜好古董珍玩,因此为他父亲打理家中的集瑰堂。接手生意还没几年,恰好经历了王朝更新的气象,集瑰堂中囤积了前朝无数宝物,现在虽然看起来不大了得,但等到四海安定,就是不可估量的财富。
说起来,集瑰堂并非陈家主要的营生。且将那些古董放到一边,说他陈家别的生意,每桩每件都可圈可点。陈大爷、陈二爷的胆识超群,早在多年之前就同楚狄赫人做买卖,眼下提起他们两位的名号,整个大新如雷贯耳。
“陈家只有这么一位公子。”曲安特意又强调了一遍。“陈二爷多年来只得两位千金,本来打算招两位好女婿,结果……不提了吧!“
金舜英起先只是想打听陈景初的性格,好准备一番讨他欢心的说辞,没想到听见这么一大段。她不傻,自然明白曲安的暗示,心想若然是真,陈家的金山银山日后可都要落在这位大公子手里,比连远巍不知强了几千几万倍。金舜英悄然心动,但仍有所顾虑,笑嘻嘻地说:“大公子必定是宝贝见多了,眼界高超,所以才没有一位名门闺秀能入他法眼。”
“倒也不是那么说。”曲安顿了顿,惋惜地说:“陈家那位公子,样貌气质无可挑剔,可惜几个月前出了意外,腿脚出了一点问题。”
金舜英听是个瘸子,心头凉了一半,料砚君肯定看不上,也就不那么热衷于这个话题。曲安识趣地说起了别的。
砚君一直默默地听着,大约了解曲安和金舜英的意图,可她自己不好发表意见,珍荣又不在旁边,无人能替她把这么窘迫的话题转开。直到此时她终于如脱去紧箍咒,慢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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