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说:“我请你去屋里坐一会儿。没事的,我舅舅昨天也去了,没人拦着。”
元宝京想甩开墨君的手,小孩子手掌温暖,他实在狠不下心。“太危险了……”他嗫嚅着说。
“看你这点胆子!”墨君不齿地回应一句,颇得他亲娘的神髓。他若无其事地牵着元宝京跑回悦仙楼,向门口打量他们的伙计说声:“这是我舅舅。”
那伙计有些喜欢墨君大大咧咧的劲头,却不肯随便放人进去,笑道:“又一个舅舅?”墨君翻翻眼睛,道:“两个舅舅有什么奇怪?我连娘都有两个呢。”伙计琢磨了一下,好像是自己少见多怪,向墨君叮嘱道:“即便如此,也要请夫人下来讲一声。今天开始逐门逐户查人,我们店里的客人要在城中各寻担保,再有亲戚可要早早说明。”
墨君不理他,拉着元宝京一阵风似的跑回房间里。珍荣正要损他跑得像个疯子,猛地看见元宝京,险些将手里水壶跌落。“我的天!”她匆匆将房门扣紧,脸色刷白。
金舜英正和砚君坐在茶桌边清点财物。一见有人进来,金舜英不等看清是谁,嗖的坐到桌面上挡住她的黄金。待看见元宝京,她两条腿还挂在桌沿下晃着。
墨君牢牢地牵着元宝京的手,被他亲娘和姐姐的表情慑住,吞吞吐吐地说:“我说他是我舅舅。”
金舜英跳下来拧住墨君的耳朵:“让你出去一小会儿,就敢给我捡回个大麻烦!我连你亲舅舅都嫌累赘,你倒爽快又给自己找一个!”墨君嘴巴一咧要哭。元宝京抓住金舜英的手腕,使蛮力让她放开墨君。
金舜英摔着手腕瞪他,元宝京视若无睹,向砚君道:“我本不想再累及苏家,怎奈情势所逼,不得已,只能再向苏小姐寻个方便。”
他是苏牧亭拼命要保的皇朝末裔,空有名头的弘熙皇帝。砚君自有主意,不肯和苏牧亭一样喊他皇上,到底还念着父亲的心意,对他留有几分恭敬。她站起身客气地问:“什么方便?”元宝京便将托付墨君转达的话,当面又说一遍。
金舜英果然耸眉道:“你说能救,就能救出来?”墨君听了向元宝京挤眉弄眼,被珍荣狠狠地白了一眼。
元宝京点点头,不肯说他心中是什么打算。
砚君垂首思索了一阵,为难道:“这种方便,我哪儿能给得了?我们自己,尚且不知道去哪里寻找保人。你要我向陈家开口,可我跟陈家是什么关系呢?我是撺掇连远巍拐走陈二爷爱女的人,别说向他们开口,就是到人家门上,我都不知道要如何去叩门。”
“你也是让他爱女破镜重圆的人。”
“难道这就足够让他为我承担风险吗?”砚君将桌上黄金指给元宝京看:“像你说的那么容易,我们就不用拿出这笔钱,给自己买保人。”
元宝京有些诧异:“保人也能买?”金舜英嗤笑道:“世上没有买不到的东西,价钱分贵贱而已。”
砚君料到元宝京身无长物,婉婉地说:“既然你、你急于出城又无计可施,不如我们也为你买一个保人。”她叫不出“皇上”也喊不出“殿下”,最后还是“你”长“你”短的称呼他。
金舜英发急,嚷起来:“我的大小姐!你有多少能耐,管得了别人?我们几个妇孺的保人最好买,价钱也公道。他人高马大的青年,嫌疑最重,谁肯给他担保?”
元宝京听了她的话就面如死灰,如槁木般僵立在房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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