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风呜呜咽咽地吹过湖面,一场惊心动魄的生死之战即将爆发。
风忽然停了,空气仿佛凝固了似的沉重寂然。
金锁和蓝采荷正欲要对对方动手,忽听到‘铮’一声响,习习轻风随音而至,庄严清亮,若高山流水。金锁为之愣神。
筝音声声传来,如行云流水和缓流畅:流畅时似闻流水潺潺,低回时如仰高山耸立,白云穿回,让人听了心神安宁,生不起一丝狂躁之气。
金锁听得入迷,戾气渐消,鬼气悄然而退。
筝曲渐渐弹至后半部,音转轻脆而欢快,如流水出高山,水珠四溅,泛起波光粼粼,收尾时泛音点点,似水滴般柔和清脆,至末了,音渐转渐低,以至无声。
金锁直听得如痴如醉,音已了,他却还呆立在原地,似乎那无声处更有许多妙处。
一个白衣女子抱着架筝从摇摇曳曳的竹林中走了出来,她肩上还栖着可人,看去真有神女仙子般清丽脱俗。
此人便是师施:身量苗条,体态端庄,行动时若荷花摇曳,端坐时若凤栖梧桐;清秀的瓜子脸,不施脂粉亦带俏,真个是淡妆浓抹总相宜;头发挽成凤髻,更添一股神韵。
她的美非同于柳燕的艳,云英的俏,而是更近于一种令人见之忘俗的恬静优雅的气质。这样的气质恐怕也就只有在像师施这般知书达礼,端庄娴慧,整天呆在深山里修心养性,操琴抚弦的女人身上才能见到。
金锁早看得呆了,全身忽一阵激灵,略一怔神,口水便流下来了。
“好一个神仙姐姐。”
才说得这话,他便瘫倒在地,只觉全身虚弱无力。
“我这是怎么了?”
他却还不晓得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师施,你来了。”蓝采荷落地招呼师施。
师施欠身行了一礼,说:“五叔好。”
“嗨,金锁,你趴地上干什么?”柳燕说:“师施姐虽美,你也用不着一见她就行五体投地之礼啊。”
她随说随笑起来。
“遇着这样的神仙姐姐,别说五体投地,就是六体投地也不为过。”
“你哪来的六――”柳燕啐我一口,斥道:“无耻,当着师施姐的面,你也敢胡言乱语,小心我打你。”
我自觉失语,脸上臊臊地。
“一时失言,抱歉。敢问这位神仙姐姐,您莫不就是天下闻名的师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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