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嫔妃之责!”
“爹爹放心!”菩萨哥小心的替父亲穿上罩袍,送出府门外,目送父亲的英姿远去。
缓步回到闺房,四面墙上挂着粉红色纱帘,正坐在书案前,手边放着《女戒》,《女则》,《内训》。
这些经典她早已烂熟于心,却依然爱不释手,时常也翻阅着《诗经》,《礼记》,《昭明文选》之类礼仪和文学大作。
那封信亚在书本的最下面,一想到那令人感动而惭愧痛心的诗作,她就觉得自己太自私了,这个世间应该有值得牺牲生命的至高存在,一如舅舅说,他随时准备为陛下哥哥付出他的生命,这是身为重臣的信仰,而她也决定用她的生命成就完美的爱情,这是被疼爱的女人最幸福的选择。
羊毫在手,阵阵墨香,清秀的字迹落在洁白的纸面上:
其一:
妾本生微贱,幸蒙君恩泽。
陋姿非婵娟,谬赞倾国色。
微才愧前贤,主上实宽待。
贪生疑良缘,请君赦妾责。
其二
幼时初相见,笑言在君前。
尊长倍宠怜,时时伴君宴。
久盼佳期至,梳妆登彩辇。
宫闱鱼入水,日日情缠绵。
卜卦言大凶,慈亲解忧难。
骤然染疾逝,为女痛心间。
高堂闻内情,忧妾怎能安。
传旨铺退路,命妾定前缘。
惧死多踌躇,君书突递传。
句句摧妾心,字字断妾魂。
愧甚欲离宫,羞煞思别婚。
方悟女儿心,断水鱼活难。
宁殒禁苑深,誓不离帝尊。
缓缓搁好羊毫,轻轻吹干墨迹,纸张平铺在书案上,等候片刻:“怡晴,去取装奏疏的匣子來:“
怡晴惊诧的看着菩萨哥,菩萨哥缓缓点头:“去吧!”
三日后,圣驾已经安顿好了,百日之期已到,韩德让一身朝服,蟒带雍容,站在了菩萨哥闺房外面。
侍女恭敬的打开门,韩德让看到了绿色纱帘,先惊后喜:“既然你不怕,那我就不说了!”
韩德让躬身一礼:“楚王,,这份奏疏请你上奏,本宫在此谢过了!”
“请贵妃放心,臣定会送达,只是臣前次所遗奏本…..”
“楚王既已交予本宫,那本宫就有权处置,你退下吧!”
“臣告退!”韩德让低下了头,缓步退了出去。
上京皇宫,宁静安适,贤慈殿陈设依旧典雅,刻着瑞兽的瓷花瓶放在两边的书架上,皇帝坐在母亲身边,整理着奏章,萧绰正一脸专注的沉思着。
“太后,圣上,臣从舍妹私第而來,贵妃有奏疏命臣代为上奏!”韩德让躬身道。
萧绰看了看儿子,隆绪流露出复杂的神情,几许不舍,几许担忧,几许期待,几许自信。
内侍呈上奏疏,隆绪抢在母亲前面接了过去,缓缓打开,手微微颤抖,而后交到母亲手中,萧绰眼神扫过,对着儿子笑道:“陛下本事不小,快请你的禁军接她回宫,你知道该怎么做!”
隆绪对母亲略施一礼,喊道:“传殿前都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