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毕竟不是御医,回避也是合情合理,等事情尘埃落定,你去说几句好话,也就沒事了,我们都知道他是知轻重的人!”排亚心知此次韩德让恐会种下心结,现在他只希望,皇太后看在两个女儿的份上,能够尽量安抚韩德让的情绪,不要对他的家族采取太过激烈的措施。
“沒有用的,相父再宽容也回不到过去,那种父亲般的温暖不会再有了,我知道这样说和我的身份不符,也是对父皇不孝,但是事实就是如此,他之所以能让母后不顾朝臣的议论,信任如斯,就是因为朝堂上,他心怀大业,转身后,温和慈爱,能让人忘掉身份,感受天伦之爱!”
排亚沉默了,这位战场的猛将不知道该如何安抚被家事伤害,正陷入悲伤忧虑的妻子,他已经和弟弟恒德交流,每次他们的谈话都会以崩溃告终,所以他们只能各扫门前雪。
傍晚时分,皇太后的寝殿内,萧绰下意识的往嘴里塞着食物,全然不知吃了些什么?韩德让坐在身边,心疼的看着她憔悴的面容,紧紧握住他的手,鼓励道:“为了大契丹的基业和百姓,为了绪儿,为了孩子们,也为了我,坚强一点,我们需要你!”
“我知道,我都知道!”萧绰放下了勺子,烦躁地说:“可这孩子居然拒绝御医…..她….”
“萧恒德不会让延寿奴现在就出事的,否则他手里就沒有让我们顾忌的理由了!”韩德让握住萧绰的手冷静的分析。
“但是等孩子平安出生之后,我绝不会放过萧恒德!”韩德让周身散发着一股杀气
萧绰强烈的感受到韩德让的愤怒,那种愤怒久违了,真的久违了,萧绰并不想反对,她知道让哥是有分寸的人,他厌弃株连,而鉴于两人的亲密关系,韩德让对很多事情已经极尽容忍,他需要合理的宣泄。
“让哥,只要孩子平安出生,越国的生死我们尽力之后,萧恒德任凭让哥处置!”萧绰笑着许诺。
“臣在此谢皇太后!”韩德让含笑道。
晚膳撤去,两人讨论着燕云十六州地区的农业情况:“明天,征求下绪儿的意见,如何!”
“我也是这个意思!”韩德让附和道。
雪儿突然通报,耶律斜轸求见。
斜轸礼毕后,一直盯着韩德让,韩德让心中了然,抱歉的笑道:“枢密使大人,很抱歉,如果你有军务需要吩咐下官,明天请到下官府衙!”
耶律斜轸被点穿心事,尴尬一笑:“韩兄的身体不要紧吗?“
“沒关系的,让你担心了,蛇已经咬了人,引蛇的人也就不用躲起來了:“韩德让说完哈哈大笑。
坐在一边的皇太后笑看着两位股肱之臣说:“到时候就知道了,韩卿你务必尽忠职守:“
“臣明白,请皇太后陛下放心:“韩德让离座躬身一礼。
窗外,月色清亮,清幽悦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