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末的早晨寒意浓重,御花园里落叶满地,皇太后一身红艳的裘衣,俨然已是冬日的打扮,看着眼前光秃秃的树木,悠悠的说:“韩卿你好大的胆子,敢在禀告公事的文书里调情!”
站在两步外的韩德让,一身暖融融的裘衣加护肩,不紧不慢的回答:“臣冤枉,臣并未在任何奏疏中有不恭之语!”嘴角微微上扬。
皇太后猛得转身,腰间的玉质配饰发出清脆的响声,半怒半笑道:“想不到你这个君子也会耍赖啊!”
“太后….”韩德让低头静待下文,皇太后许久无言,隔了半晌,说:“你不知道如何向陛下用正式的奏章描述那天晚上的事情,朕就知道吗?”皇太后语带幽怨:“小妹可不愿意只向陛下报告情节而已,你的内心我怎么可能转达准确呢?”
韩德让沉默了,内心感动和淡淡恐惧交织,他了然皇太后的意思,却不敢轻易应允,随着皇帝年岁渐长,出于各种目的,在皇帝耳边旁敲侧击亲政的声音会逐渐增多,他的地位将使他成为主要的攻击目标,皇帝孝顺贤明,心地纯良,但毕竟是九五之尊,任何一个微小的刺激都可能是來日鸿沟的开始,而他必须为了韩家极力避免裂痕的产生,他终是沒有勇气主动堵死后路的。虽然他愿意为了皇帝付出生命,但是韩家的覆灭是他不愿意看到的,更何况,那封信里确实有对先帝大
不敬之语。
“太后陛下,请您许可我保全韩氏一门的用心吧!”韩德让语气诚恳。
“韩卿,如果现在朕赐你一死呢?”萧绰一脸严肃地说。
韩德让的大脑霎时间一片空白,不明白皇太后此话何意,是真是假,良久,平静的声音飘入耳际:“如果您真的认为大契丹的事业不再需要微臣,我愿意接受您对大不敬之罪应有的惩罚!”
“你不担心朕会在你死后,把韩家连根拔起吗?”皇太后一脸冰霜的问道。
“太后陛下不喜连坐!”韩德让脱口而出,他恍然了解皇太后的用意,只是她何必这样坚持。
“既然如此,你是不相信陛下呢?还是对自己的家族沒有信心呢?”萧绰脸色温和了许多。
“臣绝对相信陛下,无论过去,现在,将來都是如此,否则…..”韩德让惊觉自己一时激动说过了头,忙闭嘴。
“否则坐在皇帝宝座上的就不会是当今圣上,我们也不会在这里说话了!”萧绰的语气恢复了温和,接过了话头。
“太后陛下…..”韩德让一时语塞。
“你不曾恐惧过利刃和攻击,即使它们來自朕或者陛下,在先帝宾天的那个夜晚,你的选择就已经说明一切!”萧绰的声音愈发温柔:“你更怕的是在绪儿心里投下另一道阴影!”
“太后您了解微臣,所以请….”韩德让适时劝告道。
萧绰笑了,迈开步子向凉亭走去,喊道:“雪儿,备茶点!”一阵风吹得地上的落叶纷纷飘起,沙沙作响,韩德让缓步跟了上去,心头存着淡淡疑惑:“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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