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里室的死宛如巨石投入潢河(注:契丹族的母亲河),掀起涟漪阵阵。
各契丹贵族大多私下议论皇太后太过偏宠,为了一时疏忽,居然当众亲自斩杀大臣,更何况,韩德让毫发未伤。如此小题大做,违反定例,分明私心作崇,因私废公,心中都有些怨气,但皇太后的态度很明确,更是非常强硬的,如果敢公开表达不满,生出任何事情,等待他们的将是更加悲惨的结果,所以,他们只能隐忍沉默服从才可能继续保持现在的位置。
午后时分,南枢密院的牙帐里,韩德让批复下达了当天的最后一道公文,坐在书案前回忆着数日前的情景,他并不意外皇太后的行为,这就是她的性格,没事的时候,温柔和顺,小鸟依人,可是?如果伤害到她所在意的人和事,那么她的处置将非常严厉,甚至有些恐怖。这是与生俱来和残酷政治现实所锻造的性格,不是人人都会明白的,可她了解,因为他始终用最真挚的心在感受着她的变化,看着昔日马背上的小女孩成长为一国太后,政治手腕越来越成熟,但内心却从未改变,所以他始终是放心的,群臣会恐惧于皇太后的严厉,可他不会,为官乃为民之事,勤恳于公务,百姓称颂,何惧明君之严厉,严待官吏的明君乃百姓之福也。
“枢密使大人,皇后千岁的父亲帐外求见。”贴身侍从突然撩开了章帘,禀告道。
“哦?”韩德让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请”
少时,萧将军一身猎服走了进来,韩德让离座迎接,向侍从丢了个眼色,侍从会意退下,去向崇德宫报告了。
“萧将军快请上座,看您这身打扮定是满载而归啊。”韩德让笑容满面。
“韩大人你真是谬赞末将了。老了,不中用了,今一只也没打着,空败了大伙的兴。”
“呵呵,将军过谦了。”韩德让笑意更甚:“快去拿酒来。“
“是“护卫侍从应声道。
“韩大人,身体可好?“
“下官无恙,请将军放心。“
“那就好,那小子也太不识好歹了。”
“呵呵,大人今日突然到此,有何见教呢?下官洗耳恭听。”韩德让笑意盈盈的坐了下来。
“这……末将此来请大人救命啊!”萧将军犹豫半晌,说道。
“哈哈,哈哈,哈哈”韩德让连笑数声:“将军,酒才刚喝了两杯,您就醉了,说起酒话了?”
“大人,末将说的是实话。”萧将军见他一副故作不知的样子,焦急万分:“扑通”一生跪倒在韩德让面前。
韩德让一脸惊诧,慌忙扶起:“将军快快请起。有话请说。”
“三年之约您是知道的,期限就快到了,太后她是什么意思?”
“将军,这可不是皇太后陛下能决定的,当初为了维护皇后千岁的尊严,赐死陛下的爱姬,但是大契丹需要后嗣,太后和大臣百姓都不可能无休止的等待,所以为了大契丹后继有人,皇太后陛下颁布了圣旨,如此苦心,下官以为将军完全可以体谅吧。”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