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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风云莫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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鸽,本就可以往來长安朔方通信,不必急于一时!”

    解忧一滞,恍然明白了什么?于是抓起剪刀,提步至廊外,鸽子们不解其意,以为主人有意陪它们玩耍,纷纷跃到她跟前。

    解忧不由分说,抓起一只鸽子一刀剪下白羽。

    “翁主,这……”侍中郎显然惊慌不已,但见白羽哧哧箭落,翁主手中的剪子却未有停顿之意,继而遭殃的是另一只鸽子,顷刻之后,庭前白鸽羽毛尽去,有的被裁剪过多竟被伤及皮肉,落下的白羽沾上星星点点的血斑。

    一阵盲目而疯狂的行动之后,解忧稍稍抑止,微微对侍中郎笑道:“你去告诉陛下,现下解忧沒有信鸽了,他可以放心了!”

    侍中郎显然沉浸在震惊中,沒有听懂她的意思,只点点头,如逃难般逃出了竹林。

    “解忧棋风大改,进退有致,不比从前锋芒!”沉寂了两年之后刘彻再度邀她弈棋,整整两年,卫长的儿子会跑会跳了,卫青长出白发了,月亮圆过多少回了,解忧的生活却停滞着。

    “这样不好吗?”解忧微微一笑,已不见从前的狂躁,当帝国的大部分力量依然沉浸在开拓进取时,她的选择多少有些与权力中心若即若离。

    刘彻也笑了:“越來越像衡玑!”

    “人这一生本当如此,当进则进,当退则退!”任何故人的名字也激不起她的好胜心,解忧心平气和道:“当进不进则一事无成,当退不退则身败名裂!”

    “你这话似有所指呀!”刘彻面不改色,悄然杀掉解忧一粒黑子。

    解忧保持着宠辱不惊的翁主姿态道:“解忧久居深宫,不敢过外事,只是近日天气多变,时有疾风骤雨,时而微风拂面,宫中流言不断,怪异得很,故而问问!”

    她说得小心翼翼,唯恐不留神激怒了喜怒无常的皇帝,很多岁月里,她的竹馆给她提供了迂回沉郁的生活,如同古老的曲调般低回婉转,她多少能体会衡玑当年的安排是多么用心良苦。

    “既然知道是流言,何必介怀!”刘彻不接她的话茬。

    解忧仍不死心,缓缓落下一粒子:“陛下贵为天子,为天下人之主,自然雄才大略高瞻远瞩纵然屹立风口浪尖巍然不动,怎奈天下人并非如此,将军看得再远也仅能看到战场的局势,宰相纵然心系天下也看不透上天的心思,升斗小民眼光见识全在方寸之间,故而时有蜚短流长扰乱人心,臣下斗胆求天子一言,求的只是安心!”

    “这些个坊间流言又说了些什么?”刘彻有些不耐烦,目光仍沒有离开棋盘。

    解忧拱手道:“人道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敌国灭谋臣亡,听闻陛下有越王勾践卸磨杀驴之心,臣斗胆向陛下讨一句真话!”

    “你在为大将军索求!”刘彻面露不悦,重重落下一子:“是平阳公主托你的!”

    元朔六年后长期的闲置和元狩四年漠北大战后并不公平的赏赐留给世人无数话柄,对刘彻卫青君臣关系持怀疑者举出无数例子來证明他们君臣间所谓的隔阂,刘彻并非沒听到,他只是在等,等耐不住的人先來求他松口,只是他沒有想到,这不怕死的人竟然会是解忧,这个九死一生的宗室女。

    “臣不敢,公主并未找过解忧!”解忧跪拜谢罪道。

    “那是皇后!”刘彻凝眉。

    解忧依旧跪谢:“不是!”

    “那是什么人!”刘彻轻笑出声:“不会是远在朔方的霍去病听信了小人之言向你求证吧!”

    解忧垂首不语,心中暗藏的某块伤痕被不经意挑开,但此刻她显然沒有心思说笑。

    “嗯,无话可说了!”刘彻继续问。

    解忧再拜:“臣并非无话可说,而是腹中的话太多,不知从何处说起,臣身份说高不高说低不低,但在大将军和卫氏家族的权势面前,只怕也不值一提,而且臣是罪臣叛逆之后,大将军对陛下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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