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赵破奴携了一个健硕魁梧名唤朱和的士卒过来。刘征与霍去病说得正投机,军营长大的男子似乎天生都熟识。
谈笑之中,朱和总是格外礼貌谦和,总是最后一个发言,对待老实人赵破奴也是谦和有礼。
“朱和,恕我直言,你如此和善之人,如何上得了战场?”刘征看起来年纪小些,言语上冲撞了也不被责怪。
朱和淡淡一笑:“你没见过我上战场,焉知我不能打仗?”
这样的反唇相讥若是从霍去病嘴里说出必定剑拔弩张,但朱和说得极其和暖,让人没有一点脾气,可这样的性格让人觉得他缺少血性。
“你可真不像行伍出身!”刘征不假辞色道:“最应该去举孝廉做文官。”
朱和又是淡淡一笑,不和他争论。赵破奴忙岔开话题:“朱和自小是读书写字的,和我们不一样。”
“那你怎么从的军?”刘征问。
“是家父的意愿。”朱和一语带过。
刘征不再追问,这不奇怪,每个人都有权保留过去,尤其是惨痛的过去。
“你是为什么从的军?”赵破奴凑上去问刘征。
刘征若有所思:“为了有朝一日,大汉的边陲不再受匈奴欺凌。为了大汉的子民,再不必受烽烟战乱之苦。”
这话并非是往自己脸上贴金,长安的百姓虽过了几年安稳日子,但边关各郡,云中、定襄、代郡年年被匈奴洗劫,郡中高过车轮的男子被斩杀殆尽,女子则被捆绑在马背上掠到塞外为奴。一年年惨痛的记忆印刻在脑海中,汉家的土地依然流淌着鲜血。
“如今大将军虽屡败匈奴,但这里彻底击败匈奴尚需时日。待到我等上战场那一天,必定要好好打一仗!”说到战争,霍去病的眸子立刻亮了起来。童年时曾趴在舅舅背上听汉匈之间的故事,高祖被围白登七天七夜,吕后受冒顿单于国书羞辱,历代的汉家女却不得不远嫁塞外,匈奴一年年的劫掠入侵却越发张狂。
“对!我们定要扫灭匈奴。”赵破奴心里的火焰也被点燃了。
“一个都不许缺。定要齐上战场。”这话是对刘征说的,霍去病心里已有了主意,刘征弓马娴熟,行事果断,他不会看错人。
赵破奴与朱和皆是信心饱满,刘征却一言不发,置若罔闻。多年后所谓的刘征忆起这一切时,仍觉得年轻真好,总有股不怕天不怕地的气势,非要做出番惊天动地的大事才罢休。
“小兄弟,你不是怕了吧?”赵破奴打趣他,他估摸着刘征的年龄比霍去病还小一两岁。
刘征脖子一横:“国如用我,何妨一死。”
赵破奴却是不信,刘征骨架比他们几个小了一圈。
借着几分酒劲,刘征迅速拉开方才置于一旁的弓,弓上白羽所对的,正是赵破奴的眼睛,这姿势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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