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回首只觉不堪,明明以为是被自己接受得再无异心,可依旧还是搁浅着回不了心湖。
林嗣墨扮成林嗣言的身份于世间往来,包括自己也是在他无可奈何的时间才被告知,这教人如何不心寒。
他总想把自己保护得不受一丝邪念侵扰,可一旦秘密被捅破,如洪水泄堤的巨大创伤,自己也是很难禁受的,这些他必是未细想过。
爱之切,必为之计深远。可惜他精通万物体贴至极,却不懂如何宽慰自己的心。
还在兀自想着,未央却于旁边惊叫了一声:“怎的成了这般?!”
夏若被未央挡住视线,一时间不清楚她惊恐为何,心跳一阵急过一阵,脑海中蓦地闪过林嗣墨不见的景象,慌忙越过身去朝前急跑了几步,却见林嗣墨好端端地躺在原地,神色安详,不过似睡熟了一般。
她眼皮忽然颤了一下,禁不住猛地跑过去伏在了他身边,心里砰砰乱跳个不停,耳朵便朝林嗣墨的胸口凑了上去下意识屏了呼吸,心跳虽微弱,却是还在的。
先前的惊惧又全被满盈的宽慰安全感替代膨胀起来,夏若只觉一瞬间的热辣齐齐涌进了眼底,再是难以抑制,放声哭了出来。
未央急急走近:“怎的有这样多的血?这是……四殿下?”
夏若似累得不行,只顾着伏在他身上哭个不休,未央急道:“小姐,你若是还不将殿下的伤势处理一番,只怕待会连哭的心思都没了!”
夏若听言,慌忙又抽噎着抬起头,忙忙将内服的药丸送到林嗣墨嘴里让他含着,又打开外敷的药粉包让未央拿着,咬牙使出力气将林嗣墨的身子翻了过来,解了他上衣,入目一片鲜红,夏若细细地将半干涸的血迹拭去,目不转睛地将伤药取过敷上去。
动作既急且快地结束,夏若侧首看去,未央因不敢直视林嗣墨露出的肌肤,只是偏着头将手递着,一时间舒下心来竟是不经意笑了出来:“好啦!将手拿回去罢,将手这样抬着,酸也不酸。”